上一次西域之战败得何曾惨烈,至今仍历历在目,绝非阿米尔诸人几句劝慰就能打消。
然而事到临头,退无可退,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
阿史那贺鲁拜别叶齐德,率军离开可散城之时看着城内城外树立起来密密麻麻的粮仓,狠狠咽了口唾沫,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一股冲上去一把火将其点燃的冲动。
只要少了这些粮秣辎重,大食军队就只能转身回去大马士革,再无能力攻伐西域。
而这一功勋,足以让他得到大唐之支持,真正成为一个突厥可汗……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守卫这些粮仓的军队起码有几万人,单凭硬敲硬打肯定不行,火尚未烧着便被扑灭,自己也绝无可能活着逃脱……
沿着药杀水溯流而上数十里,横渡河水之后,又顺着奇尔奇克河逆流而上,两日之后,抵达拓折城。
这座城市背靠东边大山,奇尔奇克河在城西由南至北奔流而过,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即便唐军能够从碎叶城出发翻越千泉山顺着奇尔奇克河谷地前来偷袭,因为山口、河谷无法穿行大军,故而也并不能真正威胁拓折城。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牢牢守住可散城后翼,使其无后顾之忧。
随行有马斯拉玛派遣的官员,进入拓折城之后,便领着阿史那贺鲁前去拜见如今镇守此城的将军阿罗憾。
阿罗憾三旬出头,典型的波斯人体貌特征,身材高大、毛发旺盛,虽然出身波斯王族,或许是因为败军之将的缘故,面对阿史那贺鲁非但全无倨傲,甚至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我已听闻可汗之壮举,由西域腹心之地辗转万里、跋山涉水,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啊!”
阿罗憾上前一个拥抱,哈哈大笑,言语之中表达出敬佩之意。
阿史那贺鲁苦笑:“祖宗基业在我手中丢弃,连王庭都落入奸贼之手,为保性命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败军之将丢尽颜面,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