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一看不是事,便道:“娘,我有话和您说。”
她娘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道:“你说。”
母女二人嘀咕了一阵,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顾家和李家的亲戚们神色都有些怪异,之前两家都将聘礼嫁妆等事谈妥了,猛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任是谁不得大闹一场,没想到红棉的老子娘竟然答应了下来。
这不明摆着红棉没过门就低了一头。
顾十六的老娘面上难掩轻视,红棉的娘虽然生气,但又拿主意大的女儿无法,便阴沉着脸,带着红棉离了顾家。
“女儿啊,你也看见了,他家的大嫂不好当啊,他娘偏心小的,如今又出尔反尔,我这个做娘的脸都被人家踩在脚底板了,还得强装笑脸。但娘和顾家人能相处多久,你可是要和他们相处一辈子的。这古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不信不行呢。”
红棉坚定地道:“娘,我自有主意,等我嫁进去,站稳脚跟,自然会想法子拾掇他们家里的人。顾十六可是侯爷身边第一信任之人,人又长得好,心性极好,女儿嫁给他日后必定享福,也能带着哥哥弟弟们过好日子。”
红棉的娘叹气道:“你爹做着采买,日子也算过得去了,日后你兄长再谋个差事,娶了媳妇,还愁什么?还需要你这么着算计,我真是想不明白。”
可红棉哪里是能被三言两语说动的,也只能依她罢了。
红棉和娘作别,心事重重地回到梧桐苑,不用她娘说,她也知道三天之约只怕是顾家的托词。
但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当场翻脸,那便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现如今,好歹还有点期望。
销假之后,红棉想去正房伺候秦鸢,却被翠茗拦住了。
翠茗道:“这么晚了,你在外面晃了一天回来,也不必着急近前伺候。”
红棉堆笑道:“翠茗姐姐说的是,我是该先梳洗一番才好,风尘仆仆的,别腌臜了主子。”
翠茗没理她。
红棉转过身便吊了脸。
几个和她比较亲近的小丫头原本在廊下说话,见她过来都假做有事在忙,也不像往常一般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