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茗道:“这倒不是我拍小姐的马屁,小姐入了侯府才多久,人人都佩服的很,就连族里的夫人们哪个提起来不说声好字。”
言下之意,已故的六夫人自个不如人,也怨不得旁人。
至于其他的人就更不用搭理了。
秦鸢道:“人在高位,谁会不识趣说闲话。夸得越过,咱们越是不能出半点儿错。古话说众口难调,咱们自个觉得已经做得不错了,但被得罪了的人却心生埋怨,现在不说,只等有了机会发作出来呢。如今上下都在夸我,也是老夫人和侯爷爱护,咱们现在正得势,自然不会有不识趣的说到脸上来,但咱们却是要千万小心,免得得意忘形落了什么错处,到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做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翠茗呆了呆,叹道:“小姐这哪是十六岁,倒像是六十岁了。”
秦鸢也呆了呆,然后哈哈笑道:“好了,睡吧,咱们别在这里为旁人劳神了,就连红叶和红棉都睡了。”
翠茗也笑,服侍小姐睡下后,自个呆呆坐在门槛外面想心事。
顾侯爷顶着星光回府,见正房灯火昏暗,便知秦鸢已然睡下,廊下暗处坐着一个小小的孱弱身影,似是小妻子身边的贴身丫鬟,便问:“今夜是你守夜么?”
翠茗这才回过神来,见是侯爷,慌忙起身行礼:“侯爷回来了,夫人已然睡下,今夜本该是红叶轮值,她哭的厉害,夫人给她开了些药,点了香,让她睡了,奴婢便顶了她值夜。”
顾侯爷皱眉道:“红叶怎么还哭,事不是已了了吗?”
难得见侯爷关心她们的事,翠茗受宠若惊,赶忙解释:“红叶哭自己信错了人,闹出来这样的事,又觉得自个受了许多委屈。”
这委屈显然是来自顾十六。
顾侯爷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女子真是麻烦,哪有夫人明事理大度,顾十六此刻只怕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呢。”
翠茗惊讶道:“顾十六如今还不知此事么?”
顾侯爷点头:“若是可以,顾十六怎会让这件事闹到红叶面前?他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好,当初本候又怎么会撮合他和红叶?若是懊恼信错了人,下次多用点心思便是,谁没有犯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