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了半晌。
红叶缓缓出声:“却原来是我的不是了,我施以小恩小惠,我拿小恩小惠要挟你回报……说你是白眼狼倒也没错。”
红棉反驳道:“我受了你的恩情,自然会在旁的方面回报与你,但我若是立不起的阿斗,你给了我机会我拿不住,自然你也不会再给我机会了,难道你给了我一次机会,便要我处处都让着你,一次不让我就是白眼狼?顾十六人品出众,我们两家都是府中的家生子,我对他早有心思,难道我要为了你就放下?旁的都可,唯有这个不成。”
“你,你,你!”红叶气的不轻,却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翠茗帮腔道:“人家两个人早已两情相悦,你在里面插一杠子算什么?”
红棉梗着脖子道:“男婚女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是求了父母做主,两家定下的亲事。可未曾使出什么下作伎俩,也未曾在中间作梗,造谣生事,离间你们。”
这样说来,她倒是光明磊落了。
秦鸢笑道:“说你有见识呢,你又有些儿孤拐了。人家都在主子面前过了路,就等着谈婚论嫁了,被你这么插一杠子,生出来许多枝节。若是让你成了,岂不等于你从红叶手中夺了夫君,红叶岂有不恨之理?不说红叶是否对你有恩,只说是两人都是我苑中的丫鬟,就甚是不妥当,知道的人哪一个不说你一声不仁义。”
红棉垂首不说话。
这也没有什么可争辩之处。
秦鸢又道:“你年纪还轻,想着我做事就这么一次不地道,也要得了自己看上的人,自个聪明伶俐,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不怕顾十六将来不好好过日子。可你可曾想过,顾十六是那等好拿捏的人么?他若是被你拿捏住了倒也罢了,若是不肯被你拿捏,你只能在他家里兴风作浪,闹得鸡犬不宁,人人都过不了好日子。为何要想不开,做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之事?你以为顾十六的人品人才不错,只有你看上了,想过这种手段么?为何别人不做,独独你做了?你想不明白一日,便在针线房做事一日好了。你说的别的话,句句肺腑,我也听进去了。”
红棉滴下泪来,起身施了一礼,强忍住哽咽道:“夫人说的话,奴婢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