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晋一出言与农夫告辞,又对祝宛如道:“事不宜迟,师娘,我马上去恶人谷,请谷主帮忙。这位谷主前辈功法参天,师父他……师父他一定有救的!”
一向精明能干的祝宛如此时失魂落魄,没了主意,听到杨晋一这么说,嘴里连道“好、好”,但双手死死地牵住叶一城的手,似是想跟着一起。
成澜沧将她拦下,道:“让晋一先去一步,我们跟着他,只能拖累了他。”
祝宛如绣眉紧蹙,半晌,总算松开了抓住叶一城的手。
杨晋一向二人告别,转身正要离开,忽觉身后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头,还没回头,就听叶一城虚弱的声音在耳边传来,道:“不……不要麻烦了。”
“师父!”
杨晋一心中叫道,回过头,叶一城温笑着望着他,满眼尽是欣慰之色。
“放我下来。”
杨晋一不敢拂逆,只能依言照做,和成澜沧、祝宛如三人一齐,将他小心翼翼地扶坐在地上。
那农夫急道:“几位请到里面歇息。”
叶一城摆手道:“不必了,就在外边坐一会儿吧,我想……看看日出。”
农妇奔进大院,从院中取出好些椅凳,请几人坐下,又抱出王言羽平日里歇息的躺椅,请叶一城躺了上去。
叶一城师兄弟三人并排坐在龙崖窟的崖边,杨晋一站在三人旁边,始终不敢坐下。
叶一城看了眼天边的青白,淡淡道:“我这一生,做过的最糊涂的事情,就是将你逐出宗门。”
临到死时,叶一城终于将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他内心的后悔之情唯一一次难掩于表的时候,就是成澜沧口中得知对方早就知晓杨晋一身怀异宝的那一刻。
那时候,他是动了真怒,对成澜沧大操干戈,毫不容情,硬生生将后者打成重伤方才罢休,也是从那一天起,他对这件事彻底缄口不言,直至那天自己重伤,看到这个教他既后悔又骄傲的杨晋一时,心中终于下定将心声吐露给对方的决心。
杨晋一听到叶一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浑身上下猛地一震,回过头盯着对方,逐渐模糊了双眼。
祝宛如温柔地望着丈夫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