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塔文明的代表是一群发出荧光的甲虫状生物,它们通过群体排列组成文字:“我们的时间场正在被未知力量同步,所有个体的生物钟都在趋向同一个频率。这意味着……”文字突然扭曲成混乱的光斑,“意味着我们可能失去时间的多样性,变成单一的时间囚徒。”
会议室陷入了沉重的沉默,只有星图上的黑色裂隙仍在无声地扩张。周念真看向林深,年轻人正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机械表——那是陈哲宇留给他祖先的遗物,表盘上的罗马数字正逆时针旋转着。
“我祖父的笔记里提到过时间共鸣,”林深突然开口,表盖弹开,露出内侧刻着的时空弦图谱,“当不同的时间技术达到某种共振频率时,可能会形成新的时间场域。就像……”他犹豫了一下,“就像把不同的乐器调到同一个音阶,就能演奏出和谐的旋律。”
梅塔代表的触须突然剧烈颤动:“我们的古代文献记载过‘时间协奏曲’,那是所有文明共同的传说。据说在宇宙诞生之初,不同的时间法则曾共同谱写过一首创世之歌。”
“但那只是传说,”诺兰人冷冷地说,“现实是我们的时间技术正在互相排斥,就像不同频率的声波会互相抵消。”
周念真调出地球文明的时间档案,投影中浮现出古老的日晷、漏壶、机械钟,最后定格在量子钟的结构图上。“地球人曾经认为,时间是线性流动的河流,”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但现在我们知道,时间是多维的织物,是共振的频率,是无数可能性的叠加。也许我们不需要统一时间技术,而是找到让不同技术和谐共存的共振点。”
在周念真的提议下,第一次跨文明时间技术合作项目启动了。诺兰人提供了反物质钟的核心算法,梅塔文明贡献了引力透镜的时空方程式,埃塔文明开放了他们的生物时间场数据。林深则带着陈哲宇家族的时空弦图谱,在火星轨道建立了临时实验室。
“看这个,”林深指着全息屏幕上的弦线模型,它们正以不同的频率振动,“当反物质钟的频率调整到引力透镜的三分之一时,时空弦的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