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晨摸着下巴:&34;那咱们是守还是撤?&34;
刘秀微微一笑:&34;撤?不,我们要让他渡河,而且要让他觉得——我们怕了。&34;
周士挑眉:&34;主公的意思是……&34;
&34;诈败。&34;刘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34;先让他得意一阵子,再送他一份大礼。&34;
黎明时分,沘水河面泛着铁灰色的微光。十万新军如同黑色潮水般涌过浮桥,铁甲碰撞声惊醒了沉睡的河滩。王邑勒马高坡,猩红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眯眼看着对岸汉军仓皇逃窜的背影,嘴角扭曲出狰狞的弧度:&34;传令全军,活捉刘秀者,赏千金,封万户侯!&34;
河滩上,新军都尉赵猛正催促部下加快渡河。突然,他踩到个硬物——是半块埋在泥沙里的压缩饼干包装纸。&34;这什么鬼东西&34;他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那银色锡箔,远处山脊突然闪过一道刺目亮光。
&34;轰——!&34;
第一发炮弹精准命中浮桥中央。木屑与残肢齐飞,鲜血共河水一色。赵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兵被气浪掀上十丈高空,那年轻士兵还在空中徒劳地蹬着腿,就像被顽童抛起的青蛙。
&34;放箭!快放箭!&34;严尤的嘶吼在爆炸声中支离破碎。可当弓手们拉开长弓时,豆大的雨点突然倾盆而下。浸水的弓弦发出令人牙酸的&34;咯吱&34;声,箭矢歪歪斜斜地栽进泥地,活像一群醉汉。
暴雨中,刘秀的骑兵如同幽灵般从三个方向杀出。他们马蹄上裹着棉布,马嘴勒着衔枚,直到突入敌阵三十步内才暴起发难。周士冲在最前,手中燧发枪喷出三尺火舌,迎面而来的新军百夫长眉心突然绽开血花,后脑勺喷出的脑浆在雨幕中拉出粉色的抛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