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槐树上的墨云风差点笑出声——这莽夫演起戏来倒有模有样。剑客锐利的目光捕捉到后院墙根处的动静:张府管家正撅着肥硕的屁股往狗洞里钻,绸缎袍子被树枝刮破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猩红的里衬,屁股上还滑稽地粘着片冻硬的菜叶子。
烛火摇曳的地牢里,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凝结。墙上的火把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铁链碰撞声在石壁间回荡出诡异的回音。
&34;大人饶命啊!&34;张府账房先生被呈&34;大&34;字形锁在刑架上,手腕上的铁铐已经磨出血痕。他油腻的发髻散开,鼻涕眼泪在满是褶子的脸上冲出几道沟壑,&34;小的就是个记账的连算盘珠子都不敢多拨一颗&34;
邓晨斜倚在虎皮交椅上,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翻着缴获的账本。羊皮纸页在指尖沙沙作响,忽然停在一页泛着可疑油光的纸面上:”地皇三年十一月,付黑山鹰黄金二十两&34;他指尖在某行字迹上轻轻一叩,&34;购&39;黑货&39;三十件?&34;烛光突然一晃,在他眯起的眼睫下投出两片锋利的阴影。
账房喉结剧烈滚动,锁链哗啦作响。韩清漪突然夺过账本,药香衣袖带起一阵风。她指尖按着某处墨迹未干的记录:&34;上月十五还有笔&39;药材&39;支出&34;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药囊从腰间滑落,&34;是砒霜!这个剂量&34;她声音发颤,&34;足够毒死半个城的量!&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