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生疏,战友,你还是叫我让吧。”
从巴黎市区潜逃出的抵抗组织工人代表正是德内尔的熟人——钳工阿尔弗雷德·克尔顿,他为德内尔带来了市区的详细情况。
和上次见面时相比,克尔顿的额头添了一大片灼伤留下的伤疤。听到德内尔的话,这位久经考验的法共斗士欣慰地笑了。
“巴黎的粮食供给在迅速减少,德军不但阻断了运粮渠道,还试图搬空各大粮仓,我们相信饥荒很快就会蔓延。”
“所以……”
“与其任人宰割,不如拼死一搏!”克尔顿狠狠锤了一下德内尔的办公桌,“你们说我们起义是以卵击石,我们很认可这个说法,我们又不是瞎子,看不到德国人的坦克在市区耀武扬威。但是我们难道就要像羔羊一般任人宰割,老老实实饿死在床上吗?”
“跟着我。”德内尔立刻下定了决心,他看向引科尔顿来此的副手柯尼希,“我们去见戴高乐将军。”
两人乘坐汽车向东北飞驰而去,在8月21日深夜抵达了戴高乐的住处。戴高乐此时已经躺下了,听到德内尔携柯尼希突然造访,只得急忙将睡衣甩到床上,再披上了军装出卧室。
“抱歉深夜叨扰。”在部下面前,德内尔仍旧保持着对法国抗战领袖毕恭毕敬的态度,他庄重地敬过礼,“这位是抵抗战士,法共党员克尔顿先生,他从巴黎为我们带来了至关重要的情报。”
听到来访者是法共党员,戴高乐便顿觉不耐,只是出于礼貌没有表现出来,他仍然表面亲切得体地同诚惶诚恐的克尔顿握了手,随后便邀请三人一同坐下:“巴布鲁,搞四杯咖啡。”
“是,将军。”独臂的黑人副官立刻忙了起来。
意识尚有些混沌的戴高乐下意识地要掏香烟,动作进行到一半才想起来德内尔的身体问题,又急忙塞了回去:“说说情况吧,克尔顿先生。”
“我受克劳迪亚·霍金斯陆军中校委托,请求共和国陆军和盟军迅速进入巴黎,支援我们的起义。”
戴高乐十分厌恶公社一类的法共说辞,对克尔顿的措辞十分受用。因此尽管并不打算接受克尔顿的请求,他还是更温和地询问巴黎抵抗组织的打算。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