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驻守此绝地的目的就是屏障苏维尔堡,如果向左转移阵地,这个目的就根本不可能实现了。
那么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向前吧?
面对沉默不语的德内尔,曼恩中校倒十分豁达:“哎呀,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就凭这两天的战果,我们这支部队也算值了。你先起开,让我给上级先报个功。”
说完,他便挤开仍未回过神来的德内尔,兴高采烈地拨通了到师部的电话。
德内尔沉思着走出了指挥所,在潮湿的战壕中无目的地穿梭。胜利的消息早已传开:战果如此辉煌,而代价却又如此小。士兵们看向德内尔的神色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哪怕是资历最老的士官,也会在瞥到德内尔身影的第一刻就起身立正。
但是德内尔此时却心不在焉,当他来到第二线阵地后,就开始不由自主地瞥向了面前的山岭。
不,不行,即使拿下了也没有意义。
山脊南侧那大约两百多米纵深处诚然是德军炮火的绝对死角,但却也同时是杜奥蒙堡要塞火炮的绝佳目标。
想到这里,德内尔难免感到愤懑,如果不是脑满肠肥的总长霞飞硬要搬空凡尔登的要塞群,去筹备那该死的索姆河攻势,这里本可以成为法兰西军队屠宰德军的杀戮场!
想想吧,躲在德军炮火死角里的法军士兵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活下来,然后向后方报警,成百上千的75炮弹就能砸到德军进攻部队的头顶。
但是现在情况却完全反过来了,法国士兵要在自己的国土上,被掌握了地利的德国侵略者屠杀!
那么……如果不进攻,能通过修建工事守住这块阵地吗?
答案也是不行的,想要抵御150毫米口径左右的重榴弹炮,至少要掘深3米的战壕。而这块土地地势过于低洼,平均只需要挖两米多深就能掘出水来,进而将阵地变成一片泽国。
如果是夏天,这情况还勉强能容忍,但目下正值隆冬,要是让官兵们站在小腿深的沼泽中战斗,不用一天就都得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