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亮闻言,眉头紧锁,心中暗叫不妙。他原本打算今天一早赶回村里避难,可如今同济堂被围得水泄不通,病人和家属们情绪激动,若是他们叔侄俩此时离开,恐怕这些人绝不会轻易放他们走。
“这可如何是好?”顾亮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真该挖条地道通到街对面,也好避开这些病人。可现在,他们叔侄俩被困在医馆里,进退两难,走也走不掉,也没法面对这些生病可怜的病人。
就在顾亮忧心忡忡之际,他突然想起昨晚与三叔的约定——是走是留,全凭三叔决定。尽管他心底仍想离开,但还是决定先问问三叔的意见。于是,他转身走向顾伯喜,低声问道:“叔,咱们是走,还是留下来开门?”
顾伯喜此刻正坐在桌旁,神情凝重。经过一夜的思考,他依旧做不出决定。他深知自己身为医者,理应治病救人,可这次的疠疾不同于其他病症,稍有不慎便会传染致命。他不敢拿全医馆的人命去赌,更何况这里面还有顾亮,自己最重要的人里面已经有一个没了,他不能再没一个。
“我……”顾伯喜此刻经过一晚上的考虑显然还是没有做出决定,他虽然想要留下来治病救人,但是疠疾不同于其他病,被传染是真的会死人的,他担不起这个代价,让全医馆的人陪他一起扛。
就在顾伯喜踌躇之际,医馆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伴随着一位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吧!他已经快不行了……只要你们肯救他,我什么都愿意给,房子、钱,甚至我的命都可以!求求你们开门啊!”
那声音凄厉而绝望,仿佛一把利刃,直刺人心。顾亮透过门缝望去,只见一位衣衫不整,看得出来为孩子的病情急得顾不上自己形象的妇人正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跪在门前,泪如雨下。她的双手紧紧攥着孩子的衣角,仿佛这样抓住孩子便不会有事,便不会离她而去一般。
只是这位母亲无论怎么哀求,同济堂的大门却始终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