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不介意地摇了摇头,勾起唇角安慰:“人之常情,我明白,只是往后且不可这般任性了。好在你我不会有什么危险境地,那些辽兵来打草谷,是冲着村子的粮食家畜去的,只是……此番他们装备齐全、来势汹汹,芦裕村这块难啃的肥肉怕是难逃掳掠了……
唉……瞧这阵仗,村民们怕是难以抵抗,而你我又势单力薄,仅能藏此保全自身,真是令人忧虑。”
慧心的眼中满是忧心的神色,手中的佛珠不断拨弄着,双唇紧抿着,又透过稀疏的树隙往村子方向观察着。
马匹奔跑的声音越来越响,淌过河的马蹄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足印,虽有村中男子奋力投石、射箭阻止这些骑兵过河,可在这些数量众多、全副武装的骑兵面前,到底还是落了下风。
似是要一雪前耻一般,此番骑兵对待村民格外心狠手辣,将男子们击倒之后,仍要狠狠地将他们践踏在马蹄之下,血溅三尺。一时间,村民们开始惊慌失措起来,惨叫声、哭喊声、鸡鸣狗吠之声不绝于耳,虽远离村庄,可落入二人耳中确是震耳欲聋,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慧心不知何时停下了拨动着佛珠的指尖,他紧紧握着拳,骨节有些发白。而赵舒玉亦是揪心不已,紧紧抓着面前的树枝,死咬着下唇,连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起来。
长这般大,她哪里经历过这般场面?那些个战场上厮杀的故事,于史书中不过寥寥几笔,于戏中更是些酣畅淋漓英雄故事,而今亲身经历,不过是听在耳中而已,便已觉得恐怖非常,令她双腿颤抖,不敢去想象那惨烈的场景。
“慧……慧心哥哥……”赵舒玉声音微颤,眼泪控制不住落了下来,“这里的村民……他们……”
慧心不语,只是眼神悲悯,有些倍感无力地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