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最后一本书,对允棠下起逐客令,【你该准备走了。】
允棠瞪了他一眼,【你当谁稀罕待在你这里啊。】
她骂骂咧咧在龙诀脑子说了一堆话,最后却态度一转,道:【我不知道他会那样补错,害你不得不手刃友人,你也可以恨恨我,要不,你还是恨恨我吧。】
龙诀连个眼神都给允棠,【若这点事也值得我恨,那我要恨的人会多到数不过来,另外,那疯狗的事跟你无关,你不说他依旧会那么做。】
允棠问:【你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龙诀回道:【他必须要死,依他那狂过天的性子,我杀他是最好的结局。】
他站起来推门出了书房,再次下起逐客令,“你该走了。”
屋外的寒风顺着敞开的房门吹进来,允棠感受到朝外望去,龙诀的背影太独,独的她看不懂。
这一瞬间,她竟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恨龙诀。
可若是不恨了,又该如何是好。
转眼间,到了殿试之日,又是一转眼,到了发榜之日。
人言才及状元,貌比探花的考生做了状元,因为绝色之姿盖不过他的才气。
游街之景也成了盛元皇城里难得的奇景,不知情的人怕是得以为探花和状元走错了道,
正式穿上官服上朝那日,龙诀抚了下手链上的黑曜石,喃喃道:“主人,别看,你不会喜欢接下来的我。”
明渊确实不喜欢。
他的视角凝在龙诀身上,看他化名钟延入朝为官,看他善恶不辨,无所不用其极,看他在短短十年里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这一人之下也只是虚名,是龙诀懒得当大临皇帝罢了。
不过,明渊觉得还是暂且叫钟延吧。
他舍不得龙诀变回千年前的模样,龙诀大抵也不想他见到。
不管钟延的化名有何深意,于他们而言这是给彼此的一个开脱。
钟延不想当皇帝,却杀了皇帝。
临泉死后连皇陵都没入成,被钟延埋在皇宫入口的砖下。
这大临皇宫一日不毁,临泉便要多任人践踏一日。
新帝叫临空,是个几岁大的娃娃,也是临泉仅剩的独苗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