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棠道:“是的,泽锦要来的话也是住这边,书房、仓库等地方也要重新启用,这几天还要再抽空打扫。”
陈荣左右来回望着,可穿过中殿的长廊都没见到侯涅生,好奇道:“棠姐,老板,他们去哪了?”
“整理东西去了,人在练武场那边,看。”允棠朝一侧的山崖抬了抬下巴,“他俩就在那里。”
宽敞的练武场变成晒东西的空地,摆满大大小小的书籍,通往练武场平台的石阶前还有几个打开的大木箱子,被抓来当苦力的汪宇航还在从箱子里不停往外搬书。
许明渊的血脉尘缘已了,从回到天衡山的那刻便舍去姓氏,只唤明渊。
此刻,他和侯涅生也在搬书晾晒,后者还在崖壁上插了个杆子,用来晾不知放了多少年的白袍。
天衡山的人在山间多穿古装,明渊和侯涅生今天刚回来,没来得及换,还是一身现代装束。除了他俩,汪宇航、允棠,还有坐在石桌前观望的一人皆是如此。
那人身着白袍,腰间束着银白色的腰带,勾边的花纹像是蜿蜒生长的藤蔓,头发不算很长,堪堪到后腰上方,被用一根月牙白色的发带绑起来。
他一只手撑着脸颊,坐姿有些散漫,回头看过来的脸是颜司和萧问远相处几十年、怎么都不可能忘记的。
可两人同时愣住,愣了半晌,颜司才道:“岑少”
岑憬和岑琛是双胞胎,却非常好分辨,一白一黑,一成熟稳重,微冷的眉眼下藏着柔情;一张扬恣意,吊儿郎当下是无尽锋芒。
可如今,岑琛换上了白衣,张扬恣意的锋芒内敛于心,总是上挑的眉尾也变得平和,若非坐姿不算端正,不开口静坐在那里像极了岑憬。
岑琛轻笑一声,笑容很浅,也没有习惯性的挑眉和让人熟悉的痞气,“来了啊。”
岑少的少是大少爷的少,也是少年人的少。
短短两三年,他似是完成了从大男孩到男人的蜕变,除了不变的长相,再寻不到半点过往的影子。
这声“来了啊”比起打招呼,更像是悲伤的感叹。
时光荏苒,往昔不复,斯人不在。
他们很早以前幻想过未来,等哪天离开,或者在总局混不下去,就拖家带口来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