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只当侯涅生是南下逃难的贵族,这些人最容易高看自己,面带笑容地劝道:“公子,听小的一句劝,那些劫匪、叛军可不是随便两下就能对付的。”
侯涅生指尖沾了点水,往院中的老树上一弹。
老树的枝干颤动起来,枝头的树叶倏然落地,转瞬间,一片叶子都不剩了。
侯涅生指尖轻轻勾了下,一片还未落地的树叶逆着风飘到他掌中。
他拿着树叶随手一挥,远处的水缸整个碎掉,声音吓了奶娘一大跳。
“还有顾虑么?”
奶娘没敢回话,甚至跪到地上,磕头求饶:“小的知错了,还请公子饶命。”
侯涅生没摆过主仆架子,以至于奶娘忘记她的命一直握在侯涅生手中,仆人质疑主子的命令可不就是该死么。
侯涅生垂眼看着跪地发抖的奶娘,安月凑过来,挡住侯涅生的视线,懵懂地问:“公子,阿娘犯了什么错吗?”
“没有。”侯涅生缓缓闭上眼,感受着安月体内明渊的灵魂碎片,笑着问:“安月,愿意习武吗?”
安月歪着头,“公子,什么是习武?”
侯涅生耐心解释道:“是一个慢慢变强的过程,非常辛苦,但以后就没人欺负安月了。”
安月又问:“公子不会保护安月吗?”
年幼的安月还不知道,如果不是她体内有明渊的灵魂碎片,侯涅生根本不会看她一看,她会早早饿死在侯涅生的怀中。
侯涅生没有回答,直到暖风拂过他的面容,擦过他的唇,“我不会一直保护安月,安月要学着变强。”
安月道:“好,那我学。”
安月不是习武的料子,但若是勤加苦练,对付寻常匪人还是可以的。
侯涅生对安月的训练很严格,可明渊心软,每每安月快到极限,都会弄一阵风吹过。
侯涅生永远会向那风的主人妥协,低声呢喃:“好,主人,依你。”
得益于明渊的心软,安月学武学得不算精,花架子多,经不起实战,可胜在轻功了得,打不过还能掉头就跑。
十六七岁的安月总有用不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