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在这个世界里生存。
郁矜走到学校,上了楼,和这里的万千考生一样,被人安检后,走进了各自的考场,他抬头望着课桌上空的钟表,看着时针不停地哀叹和惋惜,任时间从指尖匆匆流逝。
郁矜接过从老师手里的试卷,慢吞吞地填好信息,广播声音冷冰冰冰,没有人气,郁矜面无表情地做着试卷,他的动作也极为冷冰冰,像一台做题机器,笔尖刷刷的声音剥离了任何紧张,他翻过卷子,突然在课桌上看见了自己的脸。
那上面是一个僵硬的笑容。
他何时这般笑了?他根本没有笑。
桌面里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嘴角勾勒一个好看的弧度,他长发如墨,披在半腰,鬓间被人摆着一朵海棠花。
他正对着他笑。
郁矜吓了一跳,他的笔突然不受控制地飞出,砸在考场周围的墙上,甩出一个圈印,是黑色的。
墙上贴着八个大字:
入班即静,入座即学。
在“学”的地方,被砸了一个小黑窟窿。
但奇怪的是,没有人注意到,就好像集体失去了听觉,郁矜看着学生都在奋笔疾书,或者抓耳挠腮,苦苦思索,台上的老师也一脸严肃,在走道走来走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笔在空中飞,龙飞凤舞,最后仿佛化作一支利剑,向他的心脏处飞去。
郁矜不躲不闪,在那一刻仿佛失去了心跳,任着它穿透了自己心脏。
这种疼痛极为真实,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疼晕了过去。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像喝醉了酒,脑子里同时响起了千万种声音,他们在耳朵边嗡嗡作响,此起彼伏,他听不懂每一句话,每一种声音,只觉得它们吵闹的紧。
“滚!”
郁矜骂道。
声音有一刹那地寂静。
然后又开始吵闹起来,这个时候,郁矜终于听清楚听明白了他们说的话:
“从葡萄藤里钻出来的?我可去你的吧!又来编瞎话!”
“当年……从石头缝里蹦出来,这又从葡萄藤里钻?哄谁?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鬼了!”
“难道……这是上天指派我们的小师妹?”
“摸摸!带把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