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安沉默了下,想要说话,忽然庙外噼里啪啦,大颗雨水坠落,击打竹林的声音响了起来,起初还小,几个呼吸的功夫便绵密成片。
所剩无多的光亮也进一步黯淡,赵都安丢下一句:“陛下稍等。”
他转身将庙门关紧 ——这段时间内,他砍了一些竹子,将这座庙透光的地方都填补上,再加上这场雨,可以确保哪怕生火,火光也将被遮蔽。
雨声一下小了起来,赵都安取出火石,简单生了一团篝火,等橙黄色的火光将整座破庙照亮,侧身坐在供桌上的徐贞观感觉到寒冷的身体有了暖意。
“陛下,臣也并不清楚这里的具体方位,至于海公公等人,如今也无法联络上。”
赵都安望向女帝,这一刻,坐在供桌上的虞国女帝如同一尊女神。
空前虚弱、坠落人间的女子神明。
他简明扼要,将封禅大典上,自己如何听到裴念奴的话,产生了大胆联想,从而冒险上山,恰好撞见女帝跌落,从而开启传送的过程讲述了一番。
末了请罪道:
“彼时情况危急,臣既无法确保陛下跌落山崖不伤,又担心敌人追来,故而出此下策,又见陛下伤势严重,臣斗胆为陛下疗伤,还望陛下恕罪。”
坐在供桌上,犹如凡间神女的女帝怔住了,仿佛在消化赵都安的话。
许是事情太重大,以至于她暂时忽略了“疗伤”的细节。
“法神…玄印…”
徐贞观脑海中,回想起自己被偷袭时,仓促回望,瞥见洛山顶峰升起的庞大佛门法相,眼底涌现出难以置信。
她没有怀疑赵都安的猜测,因为她无比确定,彼时偷袭自己的“法神”,起码在那一刻,的确有了“天人”的力量。
“玄印就是法神?或是说,那是他在外的另一个分身?”
“他竟在以分身修行‘天道’?他想做什么?”
“怪不得,玄印于神龙寺闭关多年不出,并非不出,而是神游在外,悄然掌控了法神派…”
“怪不得…当日朕禁佛时,玄印一味退让,莫非那时,他就与八王联手?才不愿起冲突?只为今日?”
“怪不得…”
徐贞观坐在供桌上,面色阴晴不定,如罩寒霜,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