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若女帝成婚,那应当是天下最隆重的典礼,然而世事无常,形势所逼之下,二人必须尽快完成双修,以应对恶劣的局势。
那些繁琐礼仪省去也就罢了,连“洞房”这种大事,都竟要霸占一个乡下地主的宅子,仓促完成。
她…真的会不介意吗?
“倒是显得我是个一门坏心思的了。”赵都安突然一阵羞愧,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点。
好在,醒悟还不晚。
女子沐浴,一时半刻必然无法结束,他当即起身忙碌起来。
先认真将屋子收拾了一遍,铺床叠被。
然后走出房间,开始在宅子里翻箱倒柜,寻到红色的灯笼,挂在屋檐上,寻到红色的蜡烛,以及金纸,用剪子剪成囍字,贴在蜡烛上,充当喜烛…
“只可惜,没有嫁衣,红盖头什么的…”
赵都安苦寻无果,忽然一拍脑袋,尝试将裴念奴观想召唤了出来。
伴随空间涟漪般扭曲,裴念奴凌空悬浮,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又…做…什么…”
她不喜欢这种被强行征召的感觉,以前这家伙央求自己出手,还要许诺,现在都能强迫了。
赵都安苍蝇搓手,眼神炽热地盯着她:
“裴前辈,你身上这套嫁衣能不能脱下来,借我用用…就一晚,用完就还你,保证不弄脏…”
???裴念奴面具下,眼睛瞪大,继而喷涌怒火,攥着秤杆的手骨节咔嚓作响,撇下一个“滚!”后,砰地化为烟尘,消失无踪。
“不是…”
赵都安吃了闭门羹,手指在半空虚抓了下,无力垂下:
“看来能借她也不借…小气吧啦…”
不过,他也没真指望,一个观想出来的衣服真能具现。
最后,也只能遗憾地放弃,转头去寻喜酒和菜肴。
等女帝泡完澡,天已黑透了,夜色浓重。
她换了一套从宅子里寻到的干净女子衣裙,从沐浴的屋子走出,来到走廊。
心中俨然揣着事,竟忘了用气机蒸干水迹,秀发湿漉漉地披散,脸蛋蒸的白里透红,有着难掩的妩媚。
然后,当她看向厢房主卧的时候,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