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衣也收敛了笑意。
马车绕了一程,离开了大普渡寺,在荒芜的山路之上前进,颠簸。
他掀开车帘,轻轻依靠在车窗旁。
一路是来时看过的风景。
如今要离开了,风景未有太多变化。
谢玄衣轻声问道:“你这次与你家先生见面,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想杀元继谟这件事…早晚瞒不住陈镜玄。
陈镜玄最了解自己的性格。
有仇必报。
元继谟非杀不可。
不过让谢玄衣意外的是。
陈镜玄猜到了一切。
他甚至猜到了自己不会等待——
当年连阴神后境对元继谟的刺杀,都以失败告终。
自己只是一介洞天。
陈镜玄就没留下一些劝诫?
“先生只是与我闲聊,好像没说些什么。”
姜奇虎摇了摇头,他想了片刻,喃喃道:“嗯,有些话还是值得深思的…”
“哪些话?”
“先生说,有些事情总要去试试,哪怕不能成功,试试也是好的。”
姜奇虎低下头来,一字一句复述道:“他还说,还是当剑修好,世上大多数的烦恼,都能一把剑解决。”
谢玄衣闻言,忍不住笑了。
“是啊…”
他感慨说道:“当剑修确实挺好。”
陈府门前街巷,人流攒动。
元继谟坐在茶楼高处,他平静捻着一盏茶水,面无表情注视着那座闭合多日的府邸:“前些日子…谢真就在这里听曲?”
“是。”
雀契站在茶桌旁,这一整层茶楼都被清空。
戏伶在台上奏唱,不过声音都在颤抖。
“这曲叫什么?”
元继谟喝下这盏茶,神色没有舒展,反而皱起眉来。
“回大人…此曲名为‘破阵乐’…”
一旁的茶楼掌柜,心惊胆战回应,弯腰几乎垂地,姿态卑微到了极点。
“破阵乐?什么破曲。”
元继谟随意地抬起头,他的目光锁定了天顶盘旋的一只白鸽,茶楼的气氛忽然变得冰冷起来,这只白鸽在陈府上空盘旋一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