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白漪听得入神,再次提问:“当年的谢玄衣?”
“当年的谢玄衣?”
妙真扬了扬眉,遗憾说道:“可惜我未生在那个时代,不能亲眼看到年轻的玄衣剑仙是何等风姿,倘若他可以活得再久一些,想必天下十豪,注定有他一席之地。”
这句话说得很委婉。
北海之战的谢玄衣,还不够资格,成为十豪。
“十豪,通常都是底蕴深厚的圣地之主。”
钧山真人淡淡道:“纵观过往,大概也有天赋异禀的绝世散修,不过这种人物修成十豪的难度,不亚于邪修证道阳神。倘若当年的谢玄衣没有死在北海,他想成为大穗剑宫掌教,必须拿下一个‘十豪’席位。”
“原来如此…”
邓白漪喃喃开口。
她忽而望向身旁少年,认真问道:“你觉得成为‘十豪’很难么?”
谢玄衣没来由被问了这么一下,有些措不及防。
怎么突然就问起自己了?
“难。当然难。”
谢玄衣无奈说道:“说是天下一共有十个席位,但实际上每一代十豪更替,也就那么一两个新人上榜。想要从千万人中跻身而出,成为天底下最强大,最有权势的十人,谈何容易?你若真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如去问问你的那位便宜师父。”
唐凤书是当今天下斋主,谢玄衣死后,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打遍同境无敌手。
直至如今。
都与十豪无关。
有些时候,只差一步,便与差千万里没有区别。
天凉如水,书楼烛火摇曳。
黑鳞卫桑正从光火门户之中走出,来到玉案前,呈上案卷。
“先生。小谢山主已经快要抵达‘豫州’了。”
桑正低声道:“从苔岭出发,整整三日,始终太平。皇城司并没有派遣铁骑截杀,元继谟这几日都在皇城之中听曲赏乐,看上去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嗯。”
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的病瘦儒生,轻轻嗯了一声。
陈镜玄没有抬头,对于这个汇报结果,他没有丝毫意外。
“先生…”
桑正忍不住开口问道:“您就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