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
桑正喃喃开口。
“元继谟不会在皇城停留太久。”
陈镜玄低垂眉眼,缓缓说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演戏’罢了,皇城司的密探必定已经散落四方,捕捉着所有与谢真有关的讯息。从苔岭到豫州,只花了三天,使团东行刚刚开始,目前的消息,还不足以打动元继谟。”
雪主,黄素,祁烈,陈镜玄…
所有的人,都在千里之外。
但这还不够。
桑正道:“所以,元继谟在等?”
话音落地。
桑正的腰间轻轻震颤了一下,一条密令从如意令中传来。
他低下头,查看这条讯息,将其念出。
“半刻钟前,元继谟以执行秘密任务为由,携特执使雀契,特执使荒溪,弓弩手十余,离开了皇城,一路向东,未知踪迹。”
桑正神色复杂,忍不住感慨:“大人,您说得果然没错…元继谟先前是在演戏,他离开皇城了!我们要派人跟上么?”
“不…不要。”
陈镜玄摇了摇头。
“想要成为优秀的猎人,首先要学会把自己当做猎物。”
他神色淡然,继续在玉简上落笔,缓缓说道:“元继谟是个凶残,暴戾的人。可他其实也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狩猎开始之前,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吓跑他。”
桑正佩服得五体投地,行了一礼,就此退下。
偌大书楼,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只剩下儒生一人,以及桌案上的那枚玉简。
玉简上,列着十个泛着金光的名字,或许是浑圆仪加持的缘故,玉简上寥寥数画的那几个名字,却散发着让整座书楼都寂静空灵的神圣气息。
瘦弱的青衫儒生,之所以悬笔不绝,便是因为这第十个名字…
玉简最后一行。
原本写着书楼,言辛。
今日写了删,删了写。
写写删删,去去存存。
最终,金光流淌,笔墨落定。
小国师思忖再三,最终在最后一行,缓缓划去了师尊言辛的名字。
他一笔一划,写下新的名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