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消散,按理来说应是好事。
但两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邓姑娘,你说…”
密云顿了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恩公他,凭什么去杀元继谟?”
“我…”
邓白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个问题,密云问的很好,这也是她心中的困惑。
一个洞天境。
凭什么敢去直面阴神十五境之后的存在?
“…我不知道。”
许久之后,邓白漪声音极轻地开口:“我其实并不了解他。”
此言一出,密云神色变得古怪起来:“您和恩公,难道不是旧识?”
“说来荒唐,我与他认识不过区区一载…”
邓白漪自嘲笑了一声。她此刻的神色有些茫然,也有些落寞:“虽一同经历过生死,可我却从未见他陷入险境。或许这便是我不去拦他的原因,我总觉得,谢真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他想做的事情,一定能够做到,他想杀的人,一定能够杀死。”
“这世上,当真有这种人么?”
密云听完此言,陷入了深思之中。
江雾弥漫,衢江中段,湍流不止。
几只木船,在元石阵纹催动之下,如飞剑一般飞快掠行着,在江面擦出一蓬蓬光火。
元继谟站在木船船首,双手背负,黑甲外罩着一层斗篷,虽有风起,但斗篷四周却被元力笼罩,纹丝不动,垂落及地,他站得笔直,犹如一杆长枪,其余皇城司密谍则是如临大敌,持握刀兵,全神贯注凝视着不断破碎的雾气。
忽的。
元继谟抬了抬手。
木船顿时减速,大雾笼罩过来,他并没有动用元力,直接荡开这些雾气,而是平静地站在雾中,静默地等待着来客。
很快。
江那边便驶来了一道不疾不徐的小舟。
与皇城司特制的元石木船相比,这小舟实在太过简陋,甚至可以称之为“木筏”,紫青宝船上其实还有更方便的水行宝具,钱三本想将其赠出,但谢玄衣却是婉言谢绝…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好的宝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