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出了卧室,去卫生间用卷发棒。她妈妈在书房里辅导弟弟的作业,听见她的开门声,往外瞅了一眼,“宝贝,这么晚还要出门?”
“嗯,约了朋友在外面玩儿。”
“哪个朋友啊?”
“小慧呀,除了她还能有谁。”
“我还以为是哪个男孩子。”
宋盼烫着头发没吭声。
她的妈妈和大多数成年女孩的母亲没什么两样,一面希望她被靠谱优秀的异性追求,一面害怕她抵抗不了被追逐的诱惑;想她成熟,又不放心她长大。
“宝贝,十二点前回家。”出门前,妈妈嘱咐她。
“知道啦。”
“姐,回家给我带烧烤行吗?”弟弟在书桌前转过头,眼巴巴地看她。
“行啊,你要是没睡着的话。”
“好耶!我看动画片等你!”弟弟欢天喜地。
“写你的作业吧!”妈妈一巴掌拍在小孩儿的后脑勺,“吃吃吃,胖死你。”
“不许打我的头!”
宋盼裹紧围巾站在路边打车,她外面穿了件很厚的呢子大衣,但南方的冷像淬了毒的针,细细密密地扎进骨头缝里,站了两分钟她的腿就麻了,招手钻进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空调再开暖点。”
一听她口音是本地人,司机自来熟地唠叨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啊,要风度不要温度。”
她不搭话,半张脸埋进围巾里,默默玩起手机。
:我上车啦
慧慧:快来快来!好多帅哥啊啊啊
好看的人都知道自己好看,因为你什么都不用做,就会被簇拥和包围。
江柏予在靠在吧台边听朋友胡侃,他嗅觉灵敏,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忽然凑近,像雾似的笼罩了他的鼻尖。用余光瞄去,那个女人背对着他,齐耳短发,后颈脊椎处纹了太阳刺青,圆润的肩线往下溜,错开了窈窕的腰身。
罗厉喝了酒话变得很多,“……本来就不可能你说是不是?那十六世纪的时候,哥白尼都发表日心说了,马丁路德都成立新教了,咱们也在研究大炮火药呢,谁还在乎你老祖宗的坟头长几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