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寂静没持续多久,外间廊檐下传来担忧的唤声:“阿琅,阿琅啊。”
顾灿从秦忠那听闻此事,提溜着药箱飞速奔了来,他进屋后急忙给淮琅摸骨,又捏着他的腕脉凝神细诊,亲自确定没有大伤,才松了口气。
他取来桌上的药罐闻了闻,慈爱地看着淮琅:“江束实在过分,你放心,等他回来,我定狠狠揍他一顿,为你出气。”
淮琅看顾灿两鬓白发跑得微乱,不知为何,忽然心潮起伏,猛然间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顾……叔……”他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气自己喊不完整,也不知该说什么,哭了好半天,才断续着说:
“他……他不让我……斗蛐蛐儿,还把……把我朋友给……赶走了。”
他在皇兄面前不敢说,在江瑀面前也不敢说,满腹委屈难言,此刻见了顾灿,竟不能控制,泪如泉涌。
顾灿早年是浪迹天涯的江湖客,后来一场大变,爱人和妹妹都死了,许是因那一点相似,他待淮琅处处上心,是把他当儿子养的。
那帮江湖人是他亲自招来的,他知道的比淮瑾江瑀多,淮琅是真的差点就死了,就因一张可笑的面具。
他用粗糙的手指替他抹着眼泪,一遍一遍的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没事便好……”
淮瑾知道自己在这,碍着弟弟宣泄委屈,便与江瑀一道回了房。
此时刚过亥时,两个人回房没多久,正坐在软榻上相顾无言,房门便被叩响。
乔铮进了屋,躬身禀道:“主子,城门口守着的人来报,说江束摔下马,胳膊断了,被护卫带了回来,问还要不要拦着?”
江瑀倏地撑起身,淮瑾眸色微凝,沉吟片刻:“确认过伤势没有?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夜色太黑,看不清,只能隐约瞧见他趴在马背上,像是昏迷了过去。”乔铮抓了抓头发,继续说:
“他回来之前,跟在他身边的兄弟瞧见他派人回城,向兵将打听关城门后,有没有人出城,那兵将不清楚事情始末,将实情说了。”
江瑀抬手狠拍了下桌案,他没想到自家弟弟,到这个时候还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