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低垂着脑袋,那双眼忽闪忽闪的,不时抬眸看向江瑀。
江瑀用食指朝他勾了勾,淮瑾鼓着腮帮子凑过来,江瑀没心软,在他脸上重重揪了一下。
淮瑾夸张地‘啊’了声,捂着脸蛋委屈巴巴道:“我以为你会喜欢呢,编了许久,你看我眼睛,我觉都没睡呢。”
江瑀懒得理他,匆匆吃完早膳,就忙着拆辫子,原本的如绢青丝变成了小波浪的卷。
这门今儿是出不去了。
他默了片刻,把淮瑾给打了一顿。
江瑀打的没力,就指挥小狸奴去挠他,淮瑾兜着无比老实的猫,赖在江瑀怀里撒娇,又被揪了好几下脸。
直到乔铮来敲门时,他脸上晕开的指印还没消褪,只能拎着把折扇,滑开遮住脸。
乔铮站在船帆底下,他去岸上收消息,刚坐小船回来,身上还带着未散的水汽。
“主子,二公子不吃饭,一直蹲在桌上,昨夜还装晕,把咱们的人引得现了身,还要继续关着吗?”
“这才哪到哪儿,继续关着。”淮瑾露出的眼里带着点狠劲:“别将二公子饿坏了,大鱼大肉伺候上。”
“没到寻死觅活的地步,别将人放出来,尽管折腾,他皮厚实着呢。”
见乔铮面带犹疑,淮瑾轻笑,说:“不用为难,这是你师弟吩咐的,咱都是奉命做事。”
乔铮颔首,躬身退下。
江束再次醒来时,未等睁眼,就知昏迷前的愿望落了空,他脸颊贴着污水,那只老鼠就离他近在咫尺。
江束受不了了,身体弹跳而起的速度快到出现残影。
他衣衫上全是黑乎乎的脏泥,脸颊边也是,他迅速窜上木桌,扯开衣带。
从尚还干净的里衣上撕下碎布,使劲搓脸,力道重得仿佛要将面皮给刮下一层。
他实在不敢相信,淮瑾竟如此过分,哥哥为何不管他,他都不见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来寻他。
难道哥哥也默许他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