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瑀抿紧唇线,眉宇微蹙:“那我若是没说过这话呢,你还真敢背负几百条无辜性命不成?”
庭院中风声飒飒,江束犹豫了一会儿,说:“不敢。”
江瑀蓦地松了口气,他紧紧握住弟弟的手,温声说:“阿束,离那些刀口舔血的人远着些,你是个读书人,与他们不是一路的。”
“若你想找阿琅,我不拦你,你可在江湖上雇些正派侠客,你想啊,阿琅本就胆小,你找的那些人浑身血腥气,等会将人吓跑了怎么办。”
江束觉得哥哥越发天真了,正派侠客大都拖妻带子,谁肯为了他得罪朝廷和落霞谷。
再说阿琅身边围着众多高手,又有舅舅在,怎会被这些人吓到。
石桌上落了一捧湿润的梨花,淮琅收了雨伞,坐在桌案边,正在想着说些什么,就听江束道:
“兄长,我手臂已经好了,你答应的事也该兑现了。”
江瑀见他眼眸低垂,看都不看淮琅,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将他的脸捏过去。
淮琅哪里知道皇兄答应了江束什么,指尖拨着花瓣玩,冷哼了一声:“不急。”
他端起茶盏,浅浅啄一小口,目光顺着白瓷盏沿飞速打量了江束一圈,说:
“阿束,你怎么瘦了这许多?”
江瑀轻轻呼了口气,心想:弟弟一向聪明,这下就算认不出来,也能猜出来吧,你这可是拜淮瑾所赐,他哪能不知你为何消瘦。
江束闻言勾唇浅笑,眼底仿佛堆砌着终年不化的寒冰,说:“折腾了人,还要讽刺几句,兄长厉害呀。”
江瑀听不下去了,起身拍了拍江束的肩膀:“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