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吃了口冰沙,嚼着荔枝肉默了片刻,又望着檐下阴影估算了一下时辰。
他将碗放在江瑀手边,说:“听你的,我现在就去给他拿来。”
江瑀见他理了理衣襟,就准备翻窗出去,伸手拽住人:“舅舅和皇叔他们都在,你好歹注意着些,去换套衣服。”
淮瑾道:“这么麻烦做什么,阿束盯得紧,恨不得见一次就来扒我衣裳看一次,敞着不是正好。”
他话是这么说,到底解了衣带,脱下身上皱巴巴的宽袍,走到衣柜边随手拿了件落霞红的衣裳换了。
他很少穿这样鲜艳的衣裳,还是因为要大婚了,所以衣柜里才有这些喜庆颜色。
少年眉目细致冷艳,穿着落霞色,犹如身披流火,走在璀璨日光中,连光也被他夺去了耀眼的风头。
江瑀趴在窗台上看,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认不出的,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嘛。
淮瑾走到书房,跃上房梁取出藏起的瓷娃娃,夹在臂弯里。
顺回廊过小院,沿墙栽种着茉莉,他伏身摘了几朵,用指腹捻成汁,嗅了嗅有着淡雅香气的花泥。
再抬头时,长廊最远处,就站着一个目光灼灼的江束,他身穿茶灰色宽袍,捞着衣摆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呼吸都没喘匀。
好家伙,落霞谷这是漏成筛子了。
也是,谷主的亲弟弟,谁都要给几分薄面,淮瑾敛去眸中郁色,手指拍着瓷娃娃的肚子。
也不知怎么想的,往后挪了一小步。
这看着像是要逃跑的动作,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江束瞬间不犹豫了,一阵风似的奔了过来:“别……别走。”
他冰眸都泛着血丝,眼神凶得像是能剥开淮瑾的衣领,他不想放过也不想靠前,心里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扫了眼淮瑾身上的衣裳,盯着他臂弯里的瓷娃娃,又看了看栏杆外的茉莉花,视线最后落在淮瑾懵懂纯然的凤眸上。
却仍是不敢确定,淮琅躲着他,怎会这样堂而皇之的抱着瓷娃娃出现在他面前。
可上次也是这样,他已经错过一次,不想再放过任何机会。
淮瑾正欲逗逗他,忽然侧耳细听,屋角另一边传来蹦蹦跳跳的脚步声,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