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束闻言默默出屋,他伸手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杂草,哥哥成婚,这样出席实在不体面。
他犹豫一瞬,飞快跑回房中洗漱更换衣衫,接着又跑了回来,见房门紧闭,忐忑不安地等在屋外。
淮琅被人伺候惯了,自己做事就有些磨叽,推门出屋,就见江束已经收拾好等在檐下。
他看都懒得看这人,刚刚更换衣衫时,衣襟处都被揉乱了,显然江束趁他晕睡,又捣鼓他胸口的花了。
死性不改,臭不要脸。
这么喜欢干嘛不给自己纹一朵。
江瑀身着红衣,金冠束发,纵然一晚上没睡,俊朗出尘的脸依旧容光焕发。
落霞谷彩绸飘飞,喜乐喧天,仪仗队整齐划一,江瑀骑着系了红绸的黑鬃骏马,嘴角压不下。
他沿路行来沿路笑,以至于跟在周边的师兄弟都发现,他有两颗稚气十足的小虎牙。
落霞谷主殿,殿前广场设了红毯桌椅,参宴的人有皇亲贵族,落霞谷各处分堂堂主。
至于数以千计的众弟子,都被划到肃穆威严的练武场。
江瑀下了马,快步走上红毯,沿着台阶进了主殿,在喧闹声中大声问顾灿:
“人呢,阿瑾怎么还没来?!”
顾灿轻声提醒:“瑀儿呀,说了多少遍,要含蓄些,这么多人,大家都看着呢。”
江瑀绕着圈在殿中寻人,抓住路过的师兄问,才得知淮瑾还没到,他皱了眉:“吉时都要到了,他怎么还没来?不行,我要去找他。”
顾灿慌忙拽住人:“瑀儿,别胡闹,再等等,我已经派人去问了。”
江瑀站在主殿檐下,耐心等了三息时间,趁顾灿不注意,捞起袍摆就往外跑。
他飞快窜上大黑马,拍着马屁股往以前住的院落疾驰,结果还没进院呢,隔着院墙就听见淮清荣的怒吼声:
“快换掉!谁让你穿成这样的,今天来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吗,你置皇家颜面于何地,不换掉就别成亲了!”
“我就不!”淮瑾也在吼,“我说了小办小办,你不听,现在还来管我穿什么!”
淮清荣钳住他的手臂:“别成亲了!”
他的手跟铁钳似的,又是在气头上,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