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
这是第二次提问。
冬岚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回应。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微微颔首，低声道：
“是的女士，请稍等片刻。”
他说完，伸手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了那道贯穿胸膛的伤口。
那里，曾被“指矛”洞穿，几乎炸碎了他的心脏，如今只有一层晶蓝色的薄膜将创口覆盖，透过薄膜，隐约能看见莉莉拟态出的晶蓝心脏，在缓慢地跳动。
冬岚此时的状态仍然自然是没有办法用晶丝给自己做心脏摘除手术的，所以这个任务只能交给正在客串心脏的小家伙。
而小家伙下手也不含糊，冬岚上一秒刚传达自己的想法，下一秒就立刻感到胸腔内部一阵绞痛，紧接着是有什么东西在从体内往外钻的诡异感觉。
他咬紧牙关，强忍住痛苦，感受到一股温热而粘稠的液体涌出体内，顺着肌肉与血管滑落，直至——
“啪嗒。”
一颗鲜红的心脏，从伤口处缓缓滑落，落入他的掌心。
那颗心脏几乎被撕裂成两半，表面布满了残破的裂痕，仍在微微跳动着，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毯上留下一片暗红色的渗痕。
握着自己的心脏——
这是一种奇特而陌生的体验。
虽然，冬岚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体验这种感觉。
但现在，他必须继续。
他脑海中回忆着奉上帽子时的场景，模仿着先前众人的动作，单膝跪地，双手捧起那颗残破的心脏，向【白围巾】奉上：
“女士，您看这颗心是您的么？”
他的视线保持在自己的手上，没有去看【白围巾】的面容。
刚才的仓促一撇中他似乎看到【白围巾】的脸上裂开了一道缝隙。
片刻后，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缓缓伸出，轻柔地拾起了那颗仍在滴血的心脏。
洁白的手套眨眼间便被血色所浸染，温热的鲜红顺着手臂流淌而下，染红了衣物，留下一道艳丽的红纹，然后又滴落到了那毛球状的提灯上。
提灯在接触到血液后明显的鼓动了起来，散发出的光芒也在逐渐从金色过度成血色。
“跟随……跟随……成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