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道:“太太,姨太太不满意咱们家的用具呢!脸盆架子都要摔断了,我就说了一句今时不同往日,东西坏了没银子换。她就跳起来打我。”
王夫人指着同喜骂道:“贱婢!贱婢!我就是寄人篱下,我寄的也是我妹妹的门庭,你一个奴才也敢来欺辱我?”
薛姨妈一时难以抉择。
一面是姐姐,一面是亲厚的丫鬟。
宝钗按按眉心:“太太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屋里哪里布置的不顺心,您告诉我,明儿就给您换。”
王夫人威也立了,知道要适可而止。
“我要厚褥子,床铺多铺几层,被子也要换成锦缎,茶盏换成官窑细瓷,还缺一架屏风,对了,床帐要浅蓝色轻纱。”
宝钗越听脸色越差。
薛姨妈更是心梗不已。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讲究这些排场?现买的话得多少银子?
她的嫁妆里倒是有,但那是她养老的东西,再说,万一遇到大赦,她的蟠儿出来了,难道不用娶妻生子了吗?她那点东西,不得留给儿子?
薛姨妈看看贾府众人又脏又臭,乞丐一般,又想到他家连房子都收了,家产更是抄的一文不剩!
她们住进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呢!也不是住三五日就能打发的人!
她心思百转,决定还是提前立规矩比较好。
“姐姐,如今咱们两家都败落至此,还讲究这些做什么?虽然我们比你家好点,可也没什么家产家业了!
就连我,如今还要从早到晚做针线,再拿出去卖了换铜板呢!”
王夫人见妹妹拒绝的这么干脆,冷笑:“妹妹可不要忘了,你们在我家住了那么多年,我们是如何待你们一家子的!
如今看我们落魄了,就恨不得立时撵了我们这些穷亲戚。你的良心呢?”
薛姨妈气的直哭。
宝钗两面哄,可是谁都不给她面子。
一时间两姐妹口不择言,互相攻伐,闹得鸡飞狗跳。
薛姨妈怪罪贾府的邪恶子弟带坏了她儿子,否则薛蟠不至于被判斩刑。
王夫人骂薛蟠晦气,说贾府就是沾了薛家败落的霉运才倒霉。
一面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