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公孙冰望着这个后生,脸上浮出欣慰的笑容,“今日我以前辈的身份给你两句告诫:此事难行,若不能斩草除根一视同仁,必会死灰复燃;还有,保护好自己。”
何瑶恭敬地对公孙冰行了一礼,却是开口问道:“公孙大人为女子奋斗这么多年,多少人意欲杀之而后快,大人可曾怕过?”
公孙冰轻笑一声,却是抬头望向了在明宫之外。她朱唇轻启道:“野草的种子一旦播撒出去,就会顽强地生根。自有后来人。”
何瑶也笑了:“怀瑜多谢大人指点。”
她大步向含光殿走去,公孙冰回头望了一眼她坚毅的背影,女子脊梁挺直,深冬的冷风将她深秋黄的官袍吹起,像是在肃杀之中死守的最后一片秋叶。公孙冰想,她家世清白,心中光明磊落,朝中或许再没有比她更好的。公孙冰收回目光,走出宫城,燕支早在门口候着,见到公孙冰立马迎上来,扶她上了马车后奉上还温热的药汤:“妻主,还以为您今日被圣人留了,还好您出来了,不然这药汤又凉了。”
她到底上了年纪,每到寒凉落雨关节疼痛难忍,寻吴太医的徒儿开了方子,如今燕支日日盯着她按时按量喝。大朝之后官员们各自回官署,去公厨先吃些垫垫肚子,早饭时间结束后,才是正式的办公。公孙冰喝下药汤,却对燕支说:“先回趟家。”
“妻主可是有公文落在府上了?燕支回去取了给妻主便是。”
“回去取你的身契和我的户籍。”公孙冰望着燕支满是担忧的眼睛,伸手,轻轻抹平他蹙起的眉心。
燕支眸中的神色一软,忽然眼里落进了星子:“妻主,您这是……”
“我们尽早去地官署,把婚契办下来。”公孙冰开口道,“把郁金几人的身契拿来消了,将他们放出府去,好生安顿吧。”
于此同时,含光殿内。
何瑶进时,辛温平正背对着她,辛以烛握着笔在一旁认真地练着《急就章》的字。何瑶有些诧异,辛以烛如今才五岁,圣人居然就任由她在含光殿听事。正诧异时,一本册子却甩在了何瑶怀里。
“朕的龙鳞卫给朕的,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