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谁教你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最近又去章君卿那里了?”辛温平神色严肃地警告道,“这话同母皇讲讲就算了。从现在起不许再提!母皇教导你多少次,谨言慎行,你什么时候才能长记性?”
辛以烛垂头,可怜兮兮地抿住了嘴。
踏出含光殿,何瑶一直紧绷的肩膀陡然一松。她望着四周高高的宫墙,想起进京前阿姊忧虑的神情,想起阿爹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阿爹那日的骂声犹在耳畔。
“何瑶!我看你离死期不远了,你这不孝女是想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小妹,你不为阿爹着想,也得想想你家濯姐儿……”
“我知道,”她轻轻呢喃,“我不是好女儿,也不是好母亲,更不是好妻子,或许也不是个好臣子。但我不觉得对不起任何人,此身已许国,何瑶,只想做百姓的好官。”
她的脊梁重新挺直,大步走出在明宫。此刻耳边只剩公孙冰的话。
野草的种子一旦播撒出去,就会顽强地生根。自有后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