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好事,总要有一个带头人。你看,虽然平籍之事还没成,但你我都将琮生和焚琴的户籍放了出来。这天下也会有其他人因为这些声音得到力量。只要能让一人解脱,一切就都有意义。”柳梓唐道。
“何大人可不满足于此。”杨菀之提起何瑶时,脸上也难免浮出向往钦佩,“我倒是真想看看若是何大人的构想都成真了,那样的天下会是怎样的天下。”
不多时,琮生驾着车到了官署,二人一来,就见涂司簿塞了两个红封来,说是窦大人给的。杨菀之掂了掂重量,竟然还挺重。涂司簿解释道:“窦大人说二位算是她的后生,月俸也不多,还要破费给下面的官吏包红封,多贴补你们些。”
杨菀之想说自己月俸不多,可是妹妹给的实在多,柳梓唐却已经替她应下:“都说长者赐不可辞,我们这两个后辈就厚着脸皮收下了。烦请涂司簿转告一声,等今日上午的事情忙完,杞之和菀菀自会去拜谢师叔。”
“今日怕是没机会了,窦大人一早来将几位大人的红封转交给我就出了官署,许是有事情忙。二位安心去做事情吧!冬官署今日应当挺热闹的,一会儿我忙完了去帮忙。”涂司簿道。
“我可以的。”
毕竟也是冬官署的老油条了,主持祭典对杨菀之来说像是闭着眼睛喝水一样简单。今天冬官署的鹅又成了大功臣,中午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块鹅肉。虽说味道还是有点一言难尽……
也是没办法。杨菀之来了两个月才知道,杭州官署的公厨招的都是些生存有困难的女子。那掌勺的大娘生来愚笨,被自己的父母骗着婆家买下做童养媳,因为太过愚笨所以被婆家嫌弃,好不容易生下一个儿子,结果儿子也是傻的,婆家因此将她扫地出门,就在杭州城外四处求人收留她,正好遇见了窦涟。她因为从小就穷,做菜舍不得放盐,因此吃来味道很是寡淡。但从窦大人初任杭州司徒使时就让她在公厨做饭了,官署的同僚虽然觉得公厨难吃,但也认可窦涟的做法,因此那大娘这么多年来也没换掉。
对于这些官员来说,好饭并不难得,但对于那掌勺的大娘来说,却是她逃脱晦暗人生的唯一通途。
吃完饭刚一回道冬官署,就见到吴诗雅已经在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