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你傻呀!”小吏乙接过话头,“冬官署那个杨大人的背景,你是一点都不知道?那位可是当今圣人的养姐!咱们柳大人攀着这棵大树,可不就是攀上了圣人?他们在杭州这么一折腾,往后在履历上有这么一笔,日后回京可不是平步青云了?”
“这是你那个在洛阳做官的舅舅同你讲的?那杨大人看着像是个寒门,每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想到还有这么恐怖的背景!”
“那当然!我舅舅可是知道不少两都的密辛呢!”
“但杨大人若是能把海塘筑好,确实是功德一件啊。听闻她在绵州的时候很受爱戴,若说成绩,在明宫的将作大匠也是她,这种人又何必为了一个海堤来我们杭州府奔劳?”
“对啊对啊……”
在这些小吏的想象中,做将作大匠应该是很轻松的,不会如这杭州府的司空使一样风里雨里奔劳。建在明宫也比修海塘气派很多。
“可能是她的身份难以服众吧?”小吏甲揣测道,“你看,咱们冬官署的苗大人和左大人,都没有科举功名,所以一辈子只能做冬官侍郎,武大人哪怕只是个武科,都能管着他们这么多年。听说杨大人也是制举,自从竺自珍倒台,朝中制举之人就很难有升迁途径了,可她若是圣人的养姐,只是个五品官未免低了些,要想让她升上去,就要有能堵住悠悠众口的东西。”
几个小吏正聊得热火朝天,全然没注意到柳梓唐早就站在了身后。他们说他攀龙附凤,他也无所谓,但若是说杨菀之的不好,柳梓唐可就听不下去了。他轻咳一声,打断了小吏们的谈话:“快要散职了,你们今日的工作都做完没?”
那几个小吏个个都是一个激灵:谁懂,在办公室讲领导八卦被抓包了!
只是见柳梓唐看起面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几个小吏也冷静了下来,都老老实实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办公了。柳梓唐绷着一张脸收了几个小吏递上来的材料,就去了窦涟的办公所,和窦涟对完工作之后,柳梓唐开口道:“今日听见了下面官员的一些闲话,对我们治水的态度比较消极,觉得我们有些操之过急了。”
窦涟望着他,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