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就不必了,我去花厅见见钱大哥。”
钱放不在的时候,家里没有几个仆从。他一回来,倒是带着好些个商队的伙计,都一并住在几个偏院,家里倒是热闹起来。柳梓唐一路走到花厅,就见钱放的妻子正穿着一身锦袍坐在桌前,对面是一个中年女子,正是李娘子。
只见她身着一袭深绯色织锦长裙,裙摆处绣着精致的金线牡丹花纹,每一朵牡丹都栩栩如生,似要迎风绽放。裙身上还镶嵌着圆润的珍珠,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上身披一件玄色锦缎短袄,领口与袖口皆用狐毛滚边,毛色鲜亮,彰显尊贵。
她面容白皙,岁月虽在眼角留下些许痕迹,却不减英气。一双丹凤眼明亮有神,目光坚定又透着睿智。鼻梁挺直,嘴唇不点而朱。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支羊脂玉簪,旁边点缀着几颗红宝石,更添几分华贵。
柳梓唐走进花厅时,钱放正在为二位娘子倒酒。他一进门,自然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李娘子望向柳梓唐,起身行礼:“早听闻钱东家与司徒使大人交情匪浅,没想到今日能在此见到柳大人。”
“李娘子。”柳梓唐还礼,虚虚一抬李娘子的胳膊,“如今在钱府中,倒不必与我这般多礼。李娘子唤我表字杞之即可。”
“既然如此,那李胜就却之不恭了。”李娘子应道。
“今日李娘子正好来杭州办事,半路和我们遇见了,你嫂子说要请到府上来叙叙,这一叙就到宵禁了。”钱放笑盈盈解释道,“横竖今晚也得留在客院,正巧杞之回来了,便再喝两杯。”
他说着,去拿了一个茶水杯来,给柳梓唐沏了一壶热水。
李娘子道:“我今日可是带了我家的好酒,杞之不尝尝?”
“见笑了,我不善饮酒。”柳梓唐笑着推拒了。
李娘子呦呵一声:“这又不是谈判桌上,也这般矜持?我们杭越两州的商会啊,都说这杭州的司徒使柳大人难搞得很。也不知得什么人来,才能撬得开柳大人这滴酒不沾的金口。”
其实所谓的酒桌文化,拼的不过就是一个理智。谁先失了理智,谁就在这生意场上落了被动。只是柳梓唐滴酒不沾,自然让一众商人觉得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