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附近的村庄建筑还完整地保留着,只是村内却没有光亮,与十几里外璀璨的灯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即使借着星月之辉看不太分明,徐行却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长大的地方,甚至还准确地认出了自己的家院。就是脚下这块山头,他从小到大也爬上来无数次。只是小时觉得这山包那么高,高得要父亲背着才能爬上来;后来又觉得那么矮,矮得能听清那些咆哮哀嚎。
心中涌起无数情绪,他又开始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村子,村子不是被你们烧毁了吗。这,这一定是你们修者化出来的幻境!”
姜清河此时已经稳下了心神,终于有了耐心好好回答这个人的问题:“徐公子,那幻化迷境的功法极为消耗灵力,为了你这样一个凡人,我当真有必要吗?”
“当初我们确实是统一焚烧。不过焚的是无法治愈者的尸身,烧的是重烬门遗留的祸患。并不是你想象中的一把火丢进村里就完事儿了。我也不知道你从何处听见或是看见了,但现在事实就摆在你面前,你所见所闻或许才是幻境。”
徐行猛地转头去看姜清河,再转回去之时,手已再度握拳。那影影绰绰的房屋轮廓好似故人之影,终于叫这个闹腾了大半个晚上的青年安静了下来。
半晌,未等到他开口,姜清河又道:“他们,就埋在山坡之下。”
闻言,徐行的背僵直了一瞬,随后突然往山坡下冲去。他跑得太快,竟是连滚带爬摔了好几次也没停,最后带着满身的草屑滚在了一处石碑之前。他爬起来,举目望去,果真立着大小一样、制式也相同的无数石碑。
一路跌跌撞撞看过去,越过无数熟悉的姓名,终于在一角找到了刻着自己父亲名讳的石碑。而这石碑旁边那一模一样的石头上,刻着的是王林。他像是被掏空了所有力气终于扶着这碑跪了下去。
姜清河三人已来到他的身侧。瞧他如此模样,绿央轻叹了一口气:“宴清门用的是没有痛苦的法子,他们的骨灰都融入了这片土地。”
徐行听着她的话,一声不吭刨开了父亲冢前的泥土。他用沾满泥土的手拔下发间的骨簪,将它埋了进去。又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