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端着清水回来的时候,鹤雪已经将鹤玄在榻上安置好了。她放下水,就这么趴在榻边,看鹤雪给师父擦脸擦手。
“傻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倒像他们几个小孩一样黏黏糊糊的。”鹤雪一边洗着手帕,一边道。
绿央歪头笑笑:“我在师父师娘面前本来就是小孩嘛。”
“是是是,你啊,永远都是师父师娘的孩子。”
等到做完这些,鹤玄的呼噜声也逐渐大了起来。绿央握了握师父的手,轻声道:“师父,我走了。”
说罢,她站起身,和鹤雪一同出了屋子。出来便见着溪山负手站在门外等她。
跟师娘打过招呼,绿央便蹦过去又挂在了溪山的脖子上。这两人凑一块儿基本就是这么形状,鹤雪也是见惯了的,笑了笑之后,便放了盆进屋去了。
溪山就这么单手抱着她一路走到了溪边坐下。
“干嘛?”
“还能干嘛,瞧瞧你这双脚。”溪山说着,捏着绿央的右脚踝抬起些让她自己看。又是泥,又是草和花瓣的,果真是一塌糊涂。
绿央脸不红心不跳,舒舒服服地坐在他怀里,看他一点点在溪水里将自己的足洗净。完了之后也不管水渍什么的,大剌剌地往他腿上放。
溪山自然是不恼的,又跟抱小孩似的抱着绿央起来,往别处走。
左右看了看,绿央搂住溪山,在他的脖子上啄了一口,问道:“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溪山歪头,鼻尖正好与绿央的相抵,来回蹭了几下,“你胡乱跑了许久,又饮了那么多酒,再吹风,又该头疼了。带你回屋子里歇歇。”
绿央“恩”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些。溪山嘴角勾起一抹笑,全当作是她在撒娇使性子了。
两人进了屋,被溪山放到了榻上,绿央才算脚沾了地。她怔怔地看着这屋子,心里又翻涌起情绪的波浪。
满屋都是喜庆的布设,那桃花样的窗花,是几个小孩剪的;红绸地毯,是师父和鹤一外出时亲自挑选了扛回来的;被褥和毯子上的合欢,是师娘亲手绣上去的……
她摸着那合欢图样,一时走了神。
“在想什么?”
大手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