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这两个人走远,奶孩子拉住了他的手:“走吧,他们看不见了。”
果然,连手都是软乎乎的。
被这样牵着见到那株高大的紫薇的时候,重风都没敢用力。好在小孩在他手心出汗之前,撒手跳上了秋千。
重风在烬微山下见过凡人小孩玩这东西,便学着他们的样子走到奶孩子身后轻轻推他。
奶孩子在风吹起的紫薇花瓣之中,比花儿还明媚:“我叫明烛。”
是个好名字,像烛火明亮温暖。
“重风哥哥,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了。是我第一个朋友呢。”
第一个,朋友。
这也是重风第一次听到别人用这个词称呼他。他那颗破败灰暗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细细密密地填上了缺失的一部分。
或者,这奶孩子是懂什么蛊惑之法,叫他都愿意多说两句话了。于是他的手又覆上那个后背:“恩,你也是我第一个朋友。”
谁知阿烛竟是比他兴奋得多,跳下秋千就要重风也坐上那秋千试试。
重风第一次玩这玩意儿。
软乎乎的小手轻轻将他送出去与海风相撞,抚得他皱巴巴的心也一点点展开来。
他伸手想要抓住翻飞的花瓣,却只抓住了一团温煦的风,就像握着这小孩的手一样。脸上便不自觉地展开了一个笑。
“哥哥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就应该多笑笑。”
重戟不许他与他人相交,也不许他情绪外露。重风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便只能道:“师尊不喜笑。”
没曾想,阿烛停了动作,忽地跑到了自己的面前。重风心中一惊,害怕撞摔了小孩,松了捏着麻绳的手就去揽他。
他比明烛大上几岁,又因着这两年非人的修习,轻轻松松就握住了小孩的腰。
阿烛跟小牛犊似的,顺势就踩在了木板上。他站在自己两腿之间,双手把住了麻绳:“那你以后来蓬莱,我陪你一起笑!”
手掌心的温暖一路蹿到心尖,那笑脸也一并刻在了心中。重风终于情不自禁,同阿烛一起笑了起来。
夜间回了厢房,重戟背对他一边更衣一边问:“今日跟那蓬莱小弟子玩得可开心。”
重风道:“回师父,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