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大,还未说完,明烛却斩钉截铁地答:“会。”
重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自嘲似的笑了笑:“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吗,你就这么肯定……”
“我知道!”明烛已侧过头,却并未把视线落到重风身上,“十五岁的我,一定会!”
明烛又将头转了过去:“可你没问,擅自替我做了决定。如今……已不需要了。”
风好像穿胸而过,将缠绕在那块贫瘠之地的阴霾尽数吹散。重风很想要上去,好好看看明烛此时的脸。可他趔趄着走了两步,便觉脚有千斤重,再不能靠近一寸。
他站定了,也不打算再往前了。他心之所想,也就是这个答案而已。就是这个答案,解开了盘亘在心头如此之久的死结。
明烛已走到自己的屋外,他推开门扇,依然没有回头:“蓬莱春新酿我会叫人送到岛上去。今日任性够了,便回去吧,重风……”
他最后两个字被门扇打开的声音和风声掩盖,却犹如定身符咒一般,让重风彻底呆愣在了原地。
盯着那紧闭的门窗愣了快一刻,重风这才慢慢悠悠地朝院子外走去。起初走得极慢,渐渐地便快了起来。他奔驰在海石小路上,嘴角噙着一个奇怪的笑。
这笑放在任何一个人脸上都可以,是满足、愉悦、释然,但偏偏放在了重风脸上。是熟悉他的人都要起鸡皮疙瘩的程度。
但重风浑然不觉,也不在意了。他此刻只想笑。
一阵疾风略过,在院中打盹的林嵁一个激灵,坐起来揉了揉眼,见南天师父的房门依然关着,师父下的结界也没有异常,便又把脑袋搁在了石桌上,没一会儿眼睛就又闭上了。
屋内,风从开了半扇的窗吹进来,在屋里转了半圈,最后在榻边勾出了重风的身影。
重风丝毫不客气地在榻边坐下,看了南天两眼,终于是忍不住一般,哈哈笑了两声。
“死鹤,老子没输给你!哈哈哈!”重风作恶似的捏起南天一缕头发绕在指间,“你看阿烛的结界我都还能进来。”
看见南天额间的朱砂闪了一下,重风放下了他的头发,又朝窗外看去:“我知道你听得见。”
“原来不是输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