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呆呆地望着远处。
“你说,是不是我……”
“不是!”
时念安斩钉截铁地打断他:“你这样讲,师姐都能听见的。你所思所想,她都明白。所以时良琰,好好长大吧。师姐等着你做树王呢。”
时珏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越来越大,时珏没忍住整个人都笑倒在了时祺的肩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是是,君无戏言,说做树王就做树王的!”
他正笑着,却忽然听得背后传来声音。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两人转过头去,见溪山靠在身后那木屋的窗棂上,正抱胸看着他们。
他俩麻溜地就站了起来,时祺还不小心踩到了时珏的头发。
溪山腾出一只手勾了勾手指,将两人带到了窗边。
“把眼泪擦擦,卿卿最不愿意看到你们这样。”溪山拿下巴指了指时珏。
“我才没哭呢!”话虽这样说,时珏还是抬手胡乱抹了两把脸。
“若是人人都到这里来忏悔一通,卿卿烦都被你们烦死了。”
他身量本来就高,又站在屋内,连时祺都要微微仰起才能将他的神色看清。依旧是硬朗的线条,猩红的眼睛里却好像多了些柔情。
溪山拍了一下时珏的脑袋,又道:“若是不痛快,便怪我就好了。”
时祺张了张嘴:“你……”
可溪山没给她机会,收了手,道:“去吧,晚了师父又要发脾气的。”
时期和时珏同时“额”了几声,最后也只说出一句“好吧”。
两人并肩离开之时,时祺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股黑红之气从窗内闪出,溪山已落在了树苗旁边。
她收回目光,捞起时珏的头发,朝主屋的方向走去。
溪山手在树苗的顶端拂过:“没说重话,他们都挺好的。”
那树苗像是回应一般,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