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梧桐一掏出那管细窄的箫来,便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几个小辈的赞叹声此起彼伏,长辈们也是笑语盈盈。
待到酒过三巡,桌上菜食少了一半,那一大坛子酒却已是见了底。
鹤玄仰头饮尽了自己碗里的那点,直愣愣地盯着南天看了一会儿,忽地一拍桌子!
“你!死鹤!你不是修为高得不得了吗!”他似乎是酒意上了头,脸颊和眼睛都是通红一片,还梗着脖子往南天那边凑,任鹤雪怎么拉都拉不住。
而原本靠在明烛肩上、低着头的南天,此刻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睛一样红得不像样。
“我……”
他刚刚挤出这么一个字,明烛便道:“鹤玄,南天他……”
“还有你!”鹤玄转头,拿手指向明烛。他的手并没有立刻收回,而是顺着移过去,一一指过了萧如松、姜清泽等人。
“你们!一个个的,不是仙门顶尖吗!怎的,怎的……”鹤玄双手握拳,砸向了桌面,“怎的就保不住我那蠢徒弟呢!”
溪山站起来,扶住了鹤玄的一只手:“师父,不怪他们。”
闻言,鹤玄猛地转头看向他,愣了片刻之后,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
“对!不怪他们!你呢!你之前如何跟我保证的!”鹤玄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在咆哮。自知道结果到如今,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发过脾气,只是骂了几句“逆徒”,所有人都以为他早看开了。没曾想……
鹤玄说着,拉着溪山低下头来,离自己越来越近:“你不是与她血脉相连吗,怎的什么也没感觉到!任由她自己在外面撑了那么久!你怎么跟我保证的!”
他越说越颤抖,眼眶中似有水光波动,却强撑着没有坠落。
溪山轻声道:“是,是我的错。”
听见溪山声音中一样的颤抖,鹤玄低头看了一眼溪山的胸口,那里似乎散出一股自己熟悉的气息。
鹤玄终于承受不住一般,撒开了溪山,自己跌坐在桌边:“不是,不是。是我的错啊,是我啊!是我让她出去的,是我替她瞒着你的!是我,是我害了吾儿啊!”
他喊着喊着,终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埋头大哭起来。
那哭声格外的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