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咬一咬牙:“表叔说,只有我亲手摸过银子,才能知道罗大人和他没有欺骗小人。”
倒是挺会拿捏人心,陈韶皱了一下眉,“你来云落镇也有八年了,除了嘉定茶马社之外,还有认识什么值得信任的商队或是个人吗?”
周善摇头。
“小人有!”杨德昌急声说道。
陈韶与周善同时看向他。
杨德昌谄媚道:“小人,小人也想戴罪立功。”
陈韶似非笑非地看向他:“想要戴罪立功可以,先说一说铁矿是怎么坍塌的吧。”
杨德昌的腰背瞬间垮了下去,半晌,才心虚道:“是孙大人让孙安炸塌的。”
“孙安在炸铁矿之前,铁矿已经渗水两个来月,”陈韶直接道,“这两个来月,有不少人都向你反映过这个情况,但你一概置之不理,是何原因?”
杨德昌赶紧辩解:“不是小人置之不理,是孙大人命令小人置之不理。”
陈韶:“原因是什么?”
杨德昌不安地动了动腿,“孙大人说,有人向大人告发了我们私铸兵器贩卖掸国之事,大人处理完洪源郡的事,就会到蒙舍冶监来处置我们。要想不走洪源郡朱家、顾家他们的后尘,唯有铁矿坍塌,掩盖证据。”
陈韶气定神闲道:“私铸兵器的是军器监那边,就算要坍塌,也该是那么坍塌才对,为何那边好端端的,这边却坍塌了?”
杨德昌打着哆嗦,顾左而言他道:“这,这……醉杏楼里好些姑娘都是家中父兄不听孙大人的话,被孙大人扔到那里面去的,孙大人靠着她们赚了许多的银子。她们南来北往的商客,肯定有一二个相好之人。大人只需仔细盘查,一定能找到可用之人。”
“这个稍后再说,”陈韶敲两下桌子,“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杨德昌颤颤巍巍,“大人保证不杀小人,小人才敢说。”
“我不能保证不杀你,”陈韶好整以暇道,“但能保证,如果你再这样磨磨蹭蹭,我现在就杀了你!”
“大人饶命!”杨德昌哭嚎着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是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