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收敛了神色,恭恭敬敬地行礼:“吾皇万岁万万岁。”
“免礼。”梁帝今晚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都带着笑容,他一进来,整个宴会霎时便显得热闹。
不过帝王的喜怒,从来都不流于言表,梁帝到底如何,也无从知晓。
交错的灯影落到花上,连庭中百花也都显得迷乱,梁帝豪放地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今日既为宴会,便不必如此拘束。”
身后还跟着的浩荡的队伍,渐渐在他身后分开,如同植物胡乱攀爬的根茎,最后融入阴影之中。
任惟寒偷偷抬起眼,发现朝中重臣都在其列,看起来他们应当是刚商议完事情,才从御书房过来。
梁帝慢悠悠地走到几人面前,对着任惟寒和任惟寿微微抬手:“起来吧,你们不入席中,二人站在此处作甚?”
说起这个,夏唐抬头正要气势汹汹地告状。
“今日胜宴只为庆贺大哥剿匪而归,报国立功乃是天下男儿的追求。”
未及夏唐开口,任惟寿已经抢抢先上前,截断了话题,“我心中羡慕,因此特地来向大哥讨教。”
他站到梁帝前面,对着梁帝双手一揖,华冠锦服、气宇轩昂,倒当真有了几分不凡之态,轻易地夺取了梁帝所有的目光。
任惟寿能在过去冒领太子尊位,也并非吃素的,他一开口,便把在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努力减小任惟寒的影响力。
“好!”梁帝看着任惟寿,大声赞扬道,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朕有如此麟儿分忧,祖宗大业指日可待!”
祖宗基业,向来都是教给宗子的,太子在前,梁帝却对秦王说了这番话,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众人也不得而知。
只是看向这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怪不得任惟寒明明名正言顺地占据了太子之位,但对任惟寿颇具期望的依附之人只多不少。
眼看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福公公轻咳了一声:“皇上……”
梁帝似乎这才如梦初醒,他转过头,看看任惟寒,面上的笑容丝毫不见变化,将另一只手搭到任惟寒肩膀上。
口中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