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雪月举起烟青色瓷酒瓶,仰头将酒倾泻入喉,淡然一笑,“萧红衣,那女人就是个疯子……”
“前辈正是她提及的那人,原来如此。”傅流云一脸悲戚地望着他,“我一直以为,二娘憎恨我阿娘是因为阿爷,根本就不是,是因为你!因为你,她害死我阿娘!这雪上一枝春是你的……”
“是我炼制出来的,但,当年跟我要这一枝春的人却是傅叶鸣!”花雪月握住酒瓶的手颤栗不已,“我为他炼制毒药,这样我才能多看她几眼。你阿娘……她不是自尽……”花雪月泣不成声。
“那年我才八岁不到,你以为她会扔下我不管不顾的自己寻死?她长年吃斋念佛,连一只蚂蚁都不忍伤害,又怎么会戕害自己性命?轻生者永堕地狱。她永远不可能轻视自己或是任何人的性命!”傅流云早已泪流满面。这些年阿娘的死一直如巨石一般压在他心头,他始终不肯相信,那么温柔慈爱的阿娘会如此不堪地弃他而去。他转身看了阿七一眼,她坐在石阶之上,脸上泛着殿内明丽的灯光,一双眼睛空空地“望向”她。他始终不愿意相信,阿七的命运会一丝不错地落在他身上,一个被至亲抛弃的人,即便活着也是无比的悲凄无比的可怜。
“是萧红衣?萧红衣!好!很好!”花雪月握着酒瓶的手颤栗不已,那烟青色酒瓶哗啦一声碎在他手里。
“谁?”一片瓷片沾染着氤氲酒色,自眼前倏然掠过。好快!一声闷响,重物倒地之声。
“方姐姐,方姐姐!”花非花从石柱后闪了出来,抱着倒地不起的方宛之哀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