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么啦?
秀儿见他脸色苍青,额头冷汗涔涔,忙上前扶住他。
他缓缓地摇摇头,只是头如针锥般地疼痛。
公子可是头痛之症又发作了?
秀儿担忧地看着他。
咱们回去吧!爷爷医术高明,他定能治好你的病痛。秀儿不明白,公子为何如此急切地离开。
他紧闭着双唇不说话,隐忍着那份穿透灵魂的疼痛。
这些天他频频梦见那女孩儿,她或笑,或哭,或远,或近,有时如一阵轻风拂面而来,有时又如一场雨飘然而去。他试图靠近她,她又如清雾一样地散去。梦中的她穿得并不华贵,普普通通的布衣布裙,总是将双袖挽起,那双好看的双眸,总是漫着朦胧的愁意。她一定是对他来说极其重要之人。一个不知为何总在他梦中令他喜或悲的女孩儿。他之所以急着离开,多是因为这不知为何而起的梦境,因为那梦中牵扯着他心绪的女孩儿。
那,公子你在此歇息片刻,我去寻些水来。
秀儿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他数眼,叹息着离开。她自小生活在这山林之中,对这山中一草一木皆熟如亲人。那大如双掌形如海碗色如白玉的漱玉花蕊中有甘甜如清泉的花露,但这漱玉花极难寻觅,她寻了很久才寻到一丛长在荆棘丛中洁白如玉的漱玉花。她将手伸进荆棘之中,将一只坚硬的果壳伸进满是尖刺的荆棘之中,看着那清澈透亮的花露一滴滴流入果壳之中,她坐在荆棘丛边,看着被尖刺划伤的手,伤痛欲绝,泪水滑落在手背的伤口上,痛不可忍。他那样急切地想要离开,一刻都不想停留,自是因为别人,因为这女孩。她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得皱巴巴的纸来,纸上画着一个女孩儿,说不上的清秀婉丽,绝殊离俗,那一颦一笑,都令她自惭形秽。他们朱家也曾是富甲一方称霸一隅的大世家,她也曾见识过不少清绝殊丽的女子,但是这女孩儿是唯一让她难过到想哭的人。她收住眼泪,将那画像揉成团,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脚,将装满花露的果壳从荆棘中取出,手上的刺痛,她已全不在意了。
公子,公子!
她快步朝他跑去,蹲跪在他跟前,扬起一张清婉的笑脸。
我接了满满的花露来,你快喝了吧!这是漱玉花的花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