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你醒了。”他坐在灯下,那女孩呻吟着悠悠转醒,灯光雪亮,照在她脸上。她茫然地望着他,抚着额头,蹙着眉。
“这是回春堂,你可觉得好些了?头疼吗?”阿奴倒了杯茶给她,“喝口水。”
她接过茶杯,喝尽杯里的茶。在他手心写下一行字:外面怎么了?
门外传来凌乱的嘈杂之声。
“可能是哪个病人病发了吧!你且好好歇歇,天亮我们得走了。”阿奴见她唇色泛红有脱水之状,又倒了杯茶给她。她喝尽茶,放下茶杯。慢慢起身,走到大门边,院中灯影疏离。
一个十五六岁的僮子踩着院中水洼,走到他们跟前,施礼道:“姑娘,你醒了。可是后院喧嚣扰了姑娘清梦?”
阿七盈盈回礼,轻轻摇了摇头。
“外面是怎么了?我看你们乱作一团,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阿奴指指窗外。
“西厢房的一个病人,伤势陡然加重,先生忙了大半晚上,才将伤情控制住了。先生让我来看看你们,若无事我便睡去了。若有什么事,便到隔壁唤我。对了,你们要是饿了,厨房或许还有吃食,就在后面。我睡去了,折腾了一夜了。”那僮子打着哈欠拱手离去。
“你饿了吧!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我也饿了,你稍候,我去厨房看看。”阿奴脚步轻缓地往外走去,阿七却提了灯跟在他身后。厨房在后堂最偏僻的角落里,夜风凉凉,竹影萧萧,云中露出半个月亮,将朦胧的月光投在院中一个个小小的水洼之中,好似有数个月亮在水中摇曳。
厨房里药炉上还冒着青烟,浓浓的药味儿弥漫在偌大的空间里。案板上还有剩下的青菜,鸡蛋。阿奴将炉子烧了起来,阿七往砂锅里装了半锅水,水沸后她将切碎的青菜倒下锅中,又打入两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