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灵珠,他那头乌黑秀丽的长发,瞬间变得雪白如练。
傅流云怔忡地撩起自己雪白的头发,苦笑着。明早醒来,看到他这样鬼样子,她要吓坏了吧!他慢慢起身,全身虚乏无力。他的武功、内力皆荡然无存。现在,他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傅流云拿起案上剪烛芯的剪刀,轻轻地将她耳畔的一缕青丝剪了下来,又从那件被他撕得破烂不堪的鲜红嫁衣上剪下一条红布,将那一缕青丝系好,打了个完美的释迦结。
一阵微风将一团柔软的织物吹了进来,傅流云拾起一看,是一件红色的衣裙。他怔了怔才想起吩咐小昭的事,他看了那依然沉睡的女孩儿一眼,将那红色衣裙遮盖住那两条藕一般雪白的手臂。攥着那缕青丝,衣衫迤逦,踉踉跄跄越窗而去。
月色幽凉照离人。
梦是支离破碎的,无边的黑暗,无尽的寒冷,她横陈在幽深的湖底,死死揪住的手心也慢慢散去了最后的温暖,心口只余一点点星光一样黯淡的温度。湖水潋滟无波,微风拂面,那张红色的面纱在她眼前飘拂不定。凉凉的月色下,她看见了那双狐独一样媚惑的眼睛,以及眼角一颗如相思豆一般红艳欲滴的胭脂痣。
“阿绾!!”她惊叫着坐起来,身上霞光般灿烂的红衣轻柔滑落,浑身……酸疼!烛台上的烛泪滴答滴答地淌下,烛光照着她凄清的身影,手臂清冷如霜。她看着自己衣衫不整凌乱不堪,头痛欲裂,想起昨夜梦中的缱绻缠绵……她怎么……疯了疯了,她真是疯了!她啪啪给了自己几巴掌,你清醒一点啊!不过是梦一场,这不是真的!
阿七慢慢地滑进被中,枕畔有他的气息。
他,去哪里了?
苍青色的晨光淡淡地照进圆窗来,摇落片片花影,天已大亮。
枕上飘拂着一根雪白的银丝,细长,柔软,散发着淡淡的银色的光泽。
白头发?这是她的头发?
阿七拈着那根长发,猛地坐了起来,拉长在指间,慢慢将那发丝缠绕在指腹数圈。这,不是她的头发。心中茫然若失,拿起那件红衣,缓慢地穿在身上,衣服很合身。她掀开被子,又忙掩上,心口如鹿撞,脸色绯红娇羞。白色的床罩上一点红梅,昨夜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