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白望着黑色牌匾上“汐云楼”俊逸灵动的三个大字,淡淡地道:“建房子花不了多少钱,主体大概要一万二。院子里的花和树,房子里的陈设摆件,尤其三楼的那些藏书,要贵一些。”那一花一草,一纸一书,都是他辛苦从各地搜罗来的。
“你吹牛吧!城里最有钱的裴老爷家,你知道吧!他们家那大宅子都没花那么多银子!不是,你为何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阿爷以前是这宅子的监工……仅此而已。”小白转过脸去,再不看它一眼。
“那咱不能白来一趟啊!”阿龙说着拄着他的打狗棒捧着他的破碗,施施然上前来了一段感人肺腑的《莲花落》。
作一个揖来唱一个喏
打一回竹板敲几声钵
唱一曲莲花落妹妹听着
参什么禅来修什么道
念什么佛来说什么魔
红尘里自有你和我
躲不开堪不破奈何奈何
化几次缘来敲几次钵
打几回竹板唱几回歌
管它什么佛来什么魔
那莲花宝座谁还坐着
三千世界齐来打破
人间路上有我行着
佛也是我来魔也是我
阿龙声音嘹亮,将那一曲《莲花落》唱完。这曲子为一跛脚和尚所传,阿龙全不懂那曲中的凄恻哀婉,只是张嘴胡乱地唱着。
躲不开堪不破奈何奈何。
小白念着那词儿,心中一片茫然若失。
那作词之人竟也是性情中人。
“哪来的臭乞丐?”院门大开,一碧衣女子端着一盆没头没尾地泼了下来。“快走快走!别脏了我们家的地!臭死了。”小昭提着铜盆,捂着鼻子,拿起院门后立着的大扫把就往他们身上招呼去了。阿虎跳起。脚来躲闪,阿龙则跳脚大骂,臭娘们臭娘们的骂个不停。而他则躲在那株青梅树后。
“真他娘的为富不仁啊!连个臭丫头都这么嚣张跋扈,泼了老子一身的水,啊啾——”两小乞丐吃了这番哑巴亏,不骂够本来,死活不肯离去。
紧闭的朱门又开了,那女孩儿一身碧绿衣衫青翠可爱,她怀里抱了一团,快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