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静,好安静。手火辣辣地疼起来,她一面揉着发疼的手,一面听着周围的声音,轻缓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了,像猫儿一样,连呼吸都轻不可闻。叮当一声,铜盆撞击桌面的声音。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她火炙一般的手掌,淡淡清冷的香味。她拼命地要把手抽出来,却不过是徒劳。手被浸在微冷的水中,一股沁凉瞬间直冲进心里,那火烧一般的手掌,似乎没那么痛了。那只手轻轻地推捏着她红肿发烫的手,一股沁凉绵绵不断地传自那人掌中传到她手心。
“多谢。”她轻声道,慢慢将手抽离出来。
那人不说话,用一条轻柔的棉布巾子将她手上的水擦拭干净。
“你为何不说话”阿七轻声道。她静静地端坐在桌前,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手指划过虚浮的空气,触碰到一片温暖、一团柔软的……脸。指腹轻轻滑过那双眼睛、笔挺的鼻子、温润的双唇她慌慌张张将手收回。那人一把握住她的手,将那手指像花瓣一样地打开,在她的掌心轻柔地写下四个字:乖乖喝药。一只汤匙舀着苦涩的药汁塞进了她嘴里。好苦。她皱着眉,一口咽下。
“我自己喝。”她摸索着从那只手里夺过药碗,深吸一口气,如鲸鱼吸水一般,一口饮尽!“怎么这么苦?”眉头皱得能挤出水来。
一根温凉的手指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药汁。
她忙往后一仰,避开那只手,身下的圆凳一滑,后背悬空,狼狈至极地往后倒去。
那温暖的怀抱,弥漫着一股清凉味道,一缕熟悉的花香。
“你是谁?”她倚在那人胸前,鼻尖碰着那瓣温润柔软的唇。
那人温凉的气息喷涌在她脸上,他不说话,慢慢将她松开,悄然离去。
“你去哪?”她坐在黑暗之中,心中奔涌出一股深不见底的害怕。
没有人,没有一丁点儿声音,连风都是无声的。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孤零零地坐在那团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片黑暗的烛光之中。眼中如千万只虫咬蚁噬,那种疼得令人发抖的痛,每隔两时辰便发作一次。她痛得想把眼睛抠下来,扔在地上,踩得稀烂。
一桌的茶杯茶壶被她胡乱扫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