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没关系,也不是很疼。”
但少年回想她刚刚整张脸都疼得皱巴起来了也强忍着没吭声。
他今天半夜但凡睡不着,都得起来给自己两耳光。
“那我们下去吧。”
“好。”
少年正要站起来,看她赤着脚,有些不忍。
她很白,脚上的细管又青又蓝又紫,看得清清楚楚,脚脖子也很细,好像一折就能断。
肖斯匀见他没动静,反盯着自己的脚看。
忍了忍,终究没有问出那句“你是变态吗”,只怯怯地把脚往回缩。
少年把棉拖从自己脚上拽出来,拿手扒拉扒拉,再放到她脚边,抬头看她。
眼巴巴的。
肖斯匀没动,“我不走路,你更需要。”
少年哄她,“穿上。”
肖斯匀勉强蹭着把脚套进去,里面还有点温度,呃……怪怪的。
她动动脚趾头,有点纠结,忍不住问:“你有脚气吗?”
少年明显错愕了一下,然后失笑,答:“没有。”
她放心了,由衷感谢:“好的,谢谢你。哦对了,你叫什么?”
“周令。”
他的声音清冷,每个字读得干净短促,连起来听却意外带着点黏连的懒音,有点好听。
jolin?
“旋转?跳跃?”
周令笑了,“不是蔡依林,周末的周、命令的令。”
“我叫这个。”她懒得给名字组词,从口袋掏出一张黏糊糊的小纸片,递到他手里。
她刚醒那会儿,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
恰好护士给她换输液瓶,她就从空瓶子上把名字撕下来了。
“肖斯匀。”周令轻声呢喃她的名字,字字分明,“我知道,你是肖家的大小姐。”
“不知道,不记得。”
她想起泼辣粗暴的陈彤,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认祖归宗,膈应陈彤。
但现在她脑袋好疼,还是保命要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别管这些,走吧。”
周令点头,忍着腿痛站起来,肖斯匀这才发现他腿脚不便。